謝殞垂眸看著他累死累活背回來的祖宗,小祖宗本來就長得白,一張娃娃臉,如今因著醉態臉蛋上有兩坨粉,看上去更顯天真稚氣,眉心微微蹙著,像是夢裡被誰搶了糖果似的。
看到這樣的祁褚,謝殞的眼神變得柔和,脫他外衫的動作變得柔和,脫完之後還將陛下的頭髮從臉上輕輕刮到一邊。
謝殞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但旁邊的王思瑜卻發現了,她有些悵然想到:太師或許不是一個好夫君,但一定會是個好爹爹……終歸是他們沒緣分罷了。
祁褚脾氣好,平日裡王思瑜沒少朝他訴苦發脾氣,今晚看他喝醉了,才想著過來服侍他睡覺,卻沒想到太師和陛下關係並不像外界傳聞那般緊張,反而如師如父般親近。
見太師照顧陛下如此妥帖,王思瑜站在一旁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且她如今看到謝殞很難不心潮起伏,因此便告辭道:「既然太師在這裡守著,那本宮便先回去了。」
謝殞抬起頭來,眼神中的縱容和溫柔瞬間散了,他沉靜點頭道:「皇后娘娘慢走。」
王思瑜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晚上喝了酒又背著小皇帝走了一路,謝殞覺得有些渴,瞧著內殿的腳桌上有一壺茶,便想著走過去給自己倒一杯。
沒想到才離開陛下床邊一步,就突然被人抱住了大腿,睡夢中的小皇帝聲淚俱下哭道:「老爹,你不要小楚了嗎?」
謝殞:「……」
送了皇后娘娘出去又回來的黛秋:「……」
一旁的兩個想笑不敢笑的宮人:「……」
謝殞被陛下抱著腿覺得十分不舒服,腿動了動想要掙開他,豈料祁褚帶著哭腔又喚他道:「老爹……」
黛秋看著謝殞殺人一般的臉色,戰戰兢兢跪在地上道:「太師,陛下他不是有意冒犯……」他急中生智找補道,「陛下他……喝醉酒了經常這樣抱人,小的們都被陛下抱過……」
黛秋話說完之後,偷偷窺視一眼太師,卻發現他臉上寒氣更重,冷笑問道:「是嗎?」
黛秋剛要回答,被太師居高臨下俯視一眼,頓時瑟縮一下,不敢說話了。
謝殞對殿內伺候的人道:「都出去。」看黛秋還跪著,吩咐道:「你去幫孤打一盆水來。」
黛秋不明所以,難道太師終於忍不了陛下的粘人,想用水潑醒他了?
……雖然太師實在可怕,但為了小陛下,他拼了!
黛秋戰戰兢兢道:「太師息怒啊……」
只見太師漠然道:「孤只是想打水洗把臉……陛下這般黏糊孤,孤今晚還走得了嗎?」謝殞心中有些有些無奈,這太監以為他要將小皇帝如何啊?
黛秋看著夢中都緊緊抱著太師大腿的陛下,對太師說的話深以為然。
……
洗漱之後謝殞對黛秋道:「你出去候著吧,有孤照顧陛下就行了。」
黛秋擔憂地看了一眼陛下,發現太師正冷冷看著他,後頸一涼,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輕手輕腳出去了。
內殿便只剩下他和小皇帝二人了。
謝殞一貫不虧待自己,『礙於君臣之禮衣不解帶守在小皇帝床邊照顧他一夜』這種感天動地的話本情節在他這裡是不存在的。
謝殞將小皇帝挪進裡面,自己躺在床外面,打算對付一夜就算了。
他剛躺在床上,小皇帝哼唧一聲,翻了個身轉到裡面睡了,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謝殞:「……」看著那個黑乎乎的後腦勺,謝殞覺得很不滿意,便又將小皇帝煎魚一般翻過來。
小皇帝大概被他弄得煩了,掙扎兩下抱住了他的……腰。
謝殞雖然已經權傾天下,但因為他自小很難親近別人,如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