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殞臉上寒意未褪,但還是對祁褚點了點頭。
「你今天來找我是做什麼?」
謝殞冷著臉將一包銀子放在他的桌子上,道:「我明日便要走了,今日來同你道別,哪成想竟然遇到這樣的事……今日還是在國師府都發生了這樣的事,若在別處,我不敢想像你會如何?」謝殞目光深邃看著祁褚,黑色的瞳孔深處似乎隱藏著滿滿的擔憂,他道,「你可以不回去,但請你照顧好自己,免得教人擔憂。」
祁褚看著謝殞有些哀傷的面容,一時間仿佛被堵住了胸口,說不出話來。
謝殞這番話聽在唐寧的耳朵里,就是在暗諷他們國師府護衛不力,同時還隱含著責怪之意。
唐寧和祁褚一樣,是個現代人不喜歡身邊伺候的人太多,因此國師府里也沒有多少護衛,元寶今天受辱確實有他的失誤,因此便賠笑道:「元寶,今日你遇險的的確確也有我的不是,都怪府里的護衛太少了,還是你院裡的媽媽來報我,我這才帶了人匆匆過來救你,沒想到還是晚了。今日之事,多謝太……鍾大人。」
如今這兩人將沐詩屏打成這樣,事情總要解決,因此他先招呼跟著他來的家丁將沐詩屏的小廝先拖下去關了起來,又嚴令他們不許說出去,屏退左右後才問祁褚道:「今日之事到底怎麼回事?」
祁褚便將沐詩屏要非禮他及謝殞趕來保住了他菊花的事告訴了唐寧,唐寧聽到之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沐詩屏,有些無語道:「你倆就為了一場未遂的非禮,將人打成這樣?要是一般人也就罷了,這位可是沐家老太爺的寶貝弟弟心尖尖,你如今把他打成這樣,沐家老太公能善罷甘休嗎?」
「未遂的非禮?」 謝殞冷笑道,「哦,那我方才要打死他不也未遂嗎?」
唐寧:「……」
謝殞不笑的時候,他過分黑的瞳仁都會給人造成非常大的壓迫感,他道,「誰還不是個心尖尖呢?小褚,他是我們大禹的寶貝陛下,孤的心尖尖。」
祁褚:「……」
他的耳朵尖通紅。
唐寧:「……」
說好的解決問題,一言不合餵一嘴狗糧是怎麼回事?
但眼前的人是比沐老太公更不能惹的巨佬,因此唐寧解釋道:「太師,這沐詩屏縱然該死,但畢竟是沐老太公的親弟弟,沐老太公一路扶保女帝上位,若是他告到女帝跟前,便是我也說不上什麼話。」
唐寧不敢直接和太師槓上,因此只好對祁褚道,「你便罷了,太師若是因此事被女帝扣押下來,回不了大禹,北朝豈不都亂套了?」
謝殞道:「你別嚇唬他,不過一個膏粱紈袴而已……孤既然打了他,定然會做好善後工作。」
唐寧道:「不知太師想如何善後?」
謝殞道:「這是南朝的地盤,沐老太公孤惹不起,那孤就跑唄,等孤到了大禹,就算屆時女帝想為了這個淫/賊開戰,孤也奉陪到底。」又吩咐唐寧道,「沐詩屏流連花柳,數日不歸是經常的事情,沐家應該不會這麼早找上門。眼下你只需要將沐詩屏和他家的家丁扣押三天,屆時沐老太公找上門,你就將一切推到我身上。」
唐寧道:「你和元寶的關係如今陵州無人不知,你是可以一走了之,可到時候元寶必定會被沐老太公遷怒,到時候他怎麼辦?」說完,突然看到謝殞給了他一個眼神,電光火石之間唐寧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沉痛道:「元寶,為今之計只有你和太師一起去大禹,等你們到了大禹,女帝也鞭長莫及,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祁褚急道:「若是我們回了大禹,到時候沐老太公遷怒於你怎麼辦?」
唐寧擺擺手,道:「不要緊,我畢竟還占著國師的名頭,沐詩屏並沒有性命之憂,沐老太公不敢擅自對我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