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殞終究耐不住祁褚磨人的功夫,最後讓步同意將同塵留給他。
兩人溫存了片刻,謝殞便讓他好生休息,藉口處理公務離開了。
祁褚目的得逞了,躺在床上盤算起來。
他費勁扒拉將同塵留下來,自然不是為了和他玩雙陸,而是要問謝殞眼下的處境。
謝殞身邊的六大心腹,雖然名義上級別都是相同的,但同塵一直跟在他身邊,謝殞對他自然比以前對其他人更信任。
此番謝殞去南朝,京城的事便是同塵幫他打理的,那封密信也是他發給謝殞的,對彈劾整件事的了解自然全面。
想著想著,祁褚迷迷糊糊睡著了。
謝殞回屋之前,先拐去祁褚的臥房裡看了看他。
剛回京時,他本打算讓祁褚睡在他房裡的,但因為他這一路如饑似渴的表現,香腸嘴的祁褚十分堅定地拒絕了要同房的請求,謝殞只好略遺憾地命人將他臥房跟前的廂房收拾出來,讓祁褚住進去。
眼下已經過了三更天,這個時辰祁褚必定睡了,謝殞輕手輕腳推開門,借著燈的影子,看到祁褚側著身子將半張臉埋在被子裡睡著了。
謝殞舉著燈,仿佛老父親來關切自家兒子的睡眠狀況。
見祁褚一支胳膊伸出來,他小心翼翼將祁褚的胳膊放進被子,夢中的祁褚無意識砸吧兩下嘴唇,並未醒來。
謝殞又站著看了一會兒「兒子」的睡顏,這才出去了。
大約是因為心裡有心事的緣故,祁褚睡得並不安穩,三聲雞叫的時候,他已經迷迷糊糊醒來了。
想起自己的「正事」,他趕忙胡亂穿好衣服,剛要出去,突然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謝殞說話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傳進他耳朵:「他醒來……照顧……」雖然聽不清楚,但他知道謝殞左右不過是叮囑家僕照顧好自己。
門外的人似乎回答了什麼,謝殞的腳步聲便遠去了。
祁褚聽到謝殞的腳步聲遠去了,急忙坐起來胡亂穿好衣服,打開門剛要喚小廝將同塵喊過來,便看到同塵一臉凝重地站在他房間門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同塵看到他出來,對他點點頭,行禮道:「陛下,主子讓我留下來陪你。」
同塵雖然語氣如常,但祁褚沒有忽略他眼中那一抹厭煩。
祁褚大約也能明白在同塵眼中他是個什麼樣的形象,他家主子正風霜刀劍嚴相逼,而祁褚卻整日在府里無所事事,一點也沒幫忙,反而整日使小性子,耽誤他家主子的皇圖霸業……
祁褚雖然能理解同塵,但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畢竟同塵以前對他挺好的。
但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同塵冷淡,他比同塵更冷淡,他道:「朕知道太師最近很忙,你陪著他也是個助益,今次留下你,只是想印證一件事,還望你坦誠相告。」
同塵依舊是四平八穩的冷淡,他道:「屬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說的話你最好記得。」 祁褚盯著他道,「朕且問你,今日彈劾大朝會是怎麼回事?」
同塵微笑道:「陛下許久未回京,怎麼連大朝會也不明白了嗎。」
祁褚道:「你別和朕打岔,太師殺了朕的傳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皺眉道:「主子勒令府里任何人不得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事,是哪個嘴巴不嚴實的在陛下面前亂嚼舌根?」
祁褚看著他道:「是朕自己不小心聽到的,但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剩下的你便來告訴朕!」
同塵看著祁褚,認真道:「陛下是真心對我家主子嗎?」
祁褚倨傲地看了他一眼,道:「朕和太師之間的感情是我們的私事,豈容你等隨意置喙問詢!」
同塵看著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