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双双在自己管理的学校被人打了,这件事怎么说,他这个校长都逃脱不了干系。
孙校长急得额头直冒冷汗,王秋芬也同样不例外,但夏云杰是大学副教授,是刘一维的导师,王秋芬却也不好责怪他,更不好要求他向金明美低头认错,只好拼命给刘一维使眼色,希望他出面说一两句话。可偏生刘一维似乎根本看不懂她的目光。最终为了这个家庭,王秋芬无奈只好走上前,低声对金明美哀求道:“金夫人,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
“现在才想起说不对起呀?”金明美见王秋芬低头哀求道歉,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一维,把秋芬叫回来,我们走。”夏云杰见状皱了皱眉头道。
“走?怎么怕了吗?”金明美见夏云杰想走,自然以为他见自己把丈夫叫来,怕了,不禁面露嘲讽得意之色道。
“怕?”夏云杰闻言怔了怔,用怜悯的目光看了金明美一眼道:“我只是不想孩子在外面等久了,更不想让孩子看到太多大人间丑陋的一面。至于你丈夫,他又算什么?难道他来,我就要等他吗?”
说完,夏云杰没再理会被他那牛逼哄哄样子给气得差点要跳起来的金明美,而是直接从校长办公桌上拿起一支笔,然后又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刷刷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孙正明道:“等会张副县长如果过来,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跟他说一遍,如果他还坚持要替他妻子和儿子出头,而不是选择登门道歉的话,你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他,让他打这个号码。”
孙正明看着夏云杰递过来的纸张,简直哭笑不得。
刘一维的家庭背景,孙正明心里当然有点数,不就是一个行医近二十年都还只是主治医生职称的中医吗?既然刘一维是这样的身份、背景,不难想象,他的朋友身份自然也强不到哪里去。
正如金明美说的,这里是仓北县不是京城!
正因为有这个先入为主的判断,夏云杰如此牛逼哄哄的举动,在孙正明眼里自然显得极为荒谬、可笑。要知道人家可是副县长啊!而你一个小年轻又算得了什么?难道来头比仓北县的副县长还大吗?
真要有这么大,刘一维还至于窝在小县城的中医院吗?还至于行医二十年还只是个主治中医生吗?
但夏云杰那份不容人置疑的淡定却又让孙正明内心深处莫名地感到一丝畏惧,隐隐中觉得眼前这位年轻似乎又不像他推断的那般简单,至少从表面上看,孙正明不认为夏云杰是个冲动,不懂轻重的愣头青。所以最终孙正明还是表情复杂地接过夏云杰递过来的纸张。
“放心,我还不至要逃跑,况且,你不认识我,刘一维、王秋芬总认识吧!”夏云杰见孙正明表情复杂,有点不齿地说道。他当然知道孙正明担心副县长来了,肇事者却已经不在,副县长会怪罪在他头上。
见夏云杰这样说,王秋芬真是急得差点要哭了。这不是明摆着做“坏事”的是你,被坑的却是自己家吗?
不过王秋芬还算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在丈夫没有表态之前,她倒是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埋怨丈夫的导师,更不敢冲他发火。
孙校长见自己的心思被夏云杰揭穿,讪讪地笑笑,心里却是认同了夏云杰的说法。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不管眼前这位年轻人什么来头,刘一维和王秋芬总是土生土长吃在仓北,住在仓北,工作也在仓北的仓北人。真要有什么问题,找上他们便是!
“孙校长,说句实话,你真不是个称职的校长。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下次还请你记住自己是一名校长,一名老师!为人师表,很多时候是要给学生做表率的,如果连你们也都趋势附炎,不秉公处理学生的事情,以后又如何期待我们的下一代能做个正直的人呢?”夏云杰见孙校长表情讪讪,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