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红了。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了店门口。
那辆车看起来很名贵的,可惜俺所知有限,加上在夜间,判断不出是啥牌子。
我跟着贾怡钻进了车,坐到后排座位上。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看见我和贾怡一块上车,微微有些吃惊,但没有问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麻烦你了,龙叔”,贾怡笑着说,“这么晚还叫你出来,不好意思。”
“小姐,不用客气,那是应该的。”司机答道:“你放心好了,这事贾总不知道。”
“那就好,”贾怡笑道,“我怕我爸爸知道又要怪我胡闹了。”
汽车向省人民医院的方向驶去。
“困死了”,贾怡打了个哈欠跟我说,“我睡一会,到的时候叫我。”
我点了点头,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周围静静的,没有人说话,耳边传来了贾怡纤密的呼吸声,显然她已经睡着了。
从昨晚开始,她几乎就没有合过眼。
可是,这么多折腾得她一夜没睡的事,却没有一件是她自己的。
我怜惜地望着她熟睡的面庞,忽然感到自己很幸运。
不知道自己前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今生居然可以如此亲近地倾听一个如此美丽的呼吸?
我会不会爱上贾怡呢……
又回到那个荒谬的假设,没有那起敲门事件的话……
“喂,醒醒啊。”蒙眬中听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睁开眼一看,贾怡已经醒了。
“到了?”我问道。
“到了,快下车!”她叫道,“你真够可以的,本来还让你叫醒我呢,到头来还得我拍你起来。”
“晕,太困了。”我笑笑道。
“小姐,你们上去吧,我在这儿等。”司机说。
“好的,龙叔,我们尽快回来。”
我和贾怡下了车,走进了医院。
“那个司机姓龙?”我问道。
“嗯,他从十来年前就在为我家开车了。”贾怡说。
“刚才他似乎对我们有所误会,那眼神怪怪的。”我笑道。
“深宵男女一同从房里出来,谁看到都很容易误会啦。”贾怡说,“不过我可不管。”
“可他居然没有问什么,这倒也出乎我意料。”我笑道。
“你如果给人家当了十年司机,你就会分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贾怡淡淡地说。
急救室就在一楼,我们在走廊上远远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安妮。
“安妮。”我喊道。
安妮听到声音,抬起头向这边望过来。
“左老师,是你啊”,她惊喜地喊道:“你怎么……”
“哈哈,居然真有人喊你作老师。”贾怡对我笑道,“瞧你这模样,还真做老师了,那算是误人子弟了。”
“你别打击我教书育人的积极性。”我瞪了她一眼说。
“你们怎么过来的?”安妮问道,“这会有公车坐吗?”
“安妮,这是贾怡。”我说,“我们是坐她家的车过来的。”
“你好,你叫安妮吧?”贾怡握住她的手说:“左守初有提起过你。”
安妮点了点头,很疑惑地望着我们。
晕——看她那眼神,似乎也对我们有所误会了。
“婆婆怎么样了?”贾怡问道。
“一个来小时前刚做完手术,主要是血压太高,心血管出了问题,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贾怡问。
“还没行,医生还没有通知说允许进去,”安妮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