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能是小姐么?”的确,一个伺候人的下人是不可能胆大包天到混入王宫企图不轨的。
她自己没有察觉到,司徒淳却从她的语句中听出了浓烈的火药味儿,没好气的白她一眼道:“如此看来,菊妃娘娘似乎还有民间不曾了解的另一个版本嘛?”
他的语气,令林浣微微有些面热,不由得记起当初在王宫中俩人那番绕口令般的对话,但她并不打算搭他的茬。
想了一想,她才开口道:“红姑已为我赐名陵儿。”很显然,她不想因为这个称呼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
司徒淳微微一笑,揶揄道:“璟陵公主的陵么?”
“是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一本正经的答道,一时之间,竟然丝毫没了和她继续斗嘴的兴趣。
“你既知我今晚会来,不如还是言归正传吧!”他有些意兴阑珊的提议,事实上,他更希望能和她随性摆谈。
他极不情愿的一句话,却恰巧说到了林浣的心坎儿上,迫不及待的摸出那只檀木匣子,她用一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瞧着她熟练的打开匣内的机关,司徒淳郑重道:“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林浣当然记得,在说起花家之前,他曾说过要问她一个问题,当下便乖巧的点头同意。
“你是打算代替公主嫁到北辽,还是回到王宫之中?”
他的话音刚落,她便仰起小脸露出满脸的诧异,之所以受到如此之大的震动,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揣摩自己的心思,而且,至少猜对了一半。
“我从没想过要去北辽。”她极其狡猾的坦言。
再一次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追问她的确切答案,而是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们现在从这些易容的器具开始讲起吧!”没等她回过神来,司徒淳已经将话题转移到易容术上。
他讲得很细致,一边讲还一边在自己的脸上做示范,原来,那些形状怪异的器具,竟然是用来制作特殊物品的模具,诸如他在宫中时那满脸恐怖的疤痕,则是由这些模具制造出来再细心贴上去的。
这边林浣听得亦是津津有味,要知道,二十一世纪的都市女孩,大多都是化妆高手,那个时候,她便常常抱怨林老头请来教授她化妆的老师太过刻板,连化出来的妆容都千人一面毫无特色,而此刻的这盒易容品则从最大程度上满足了她在脸面上作画的一大嗜好,这怎能叫她不喜欢呢!
俩人都十分投入的情况下,时间也过得特别快,转眼之间,天边已经泛起层层白色的轻纱,而他们却还神采奕奕毫无倦色。
公鸡叫第一遍的时候,林浣终于忍不住遮遮掩掩的打了一个哈欠。
“时候不早了,你先自行练习,我改日再来!”话音落下,司徒淳早已没了人影。
许真是困了,林浣赫然感到脑中一片混沌,怔怔的瞅了片刻床榻前空空如也的空地,这才意识到,方才练习时,自己的脸已被画成了一个皮肤粗糙黝黑,唇旁长有黑痣的呆滞少年,只稍天色大亮,芸儿便会打了清水过来给自己梳洗,若是见到这等模样,惊吓事小,传了出去,那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埋怨司徒淳的大意,慌忙起身要去荷塘边上打水清洗,走到银盆旁,这才发现里面早已装有半盆清水,想必是当时他打来为自己擦脸醒脑用的,心下一喜,又开始庆幸他没将水倒掉,正好救了急。
清洗干净,又脱了外裙,只着了中衣,也不盖被,她便接着晨间的清风一头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一阵叩门的声音,林浣舒展的柳叶眉跳动了两下,面上显现出一丝不耐的神色。
“陵儿姐姐,红姑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