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好心到为了一枚棋子而枉顾大局的地步,如今之计,唯有弃卒保车方是良策。
想清楚这些,红姑看向章太医的眼神便添了几分沉静。
“太医所言极是!”轻轻一句赞扬,已完全表达了她的决定:“陵儿姑娘的病情,还要烦劳太医精心诊治,我还有要事去办,就先告辞了!”说完,她嘴唇一抿,转身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先前远远跟着的侍从见状,虽是不明所以,却不敢多言,紧忙提了灯笼在前面引着,红姑由一名侍女扶着渐行渐远。
孤身站在荷塘边上目送红姑一行,直至视线中只剩下两团模糊的红色光影,章太医才徐徐的转过身进了林浣的屋子。
从此以后,她便与这淮南王府的人拴在一条绳上了。
看见章太医一个人进来,曹姑娘等人又是一怔,出了这样的事,好歹红姑也得找人彻查一下,趁机肃清苑中风气,杜绝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才对,可如今这情况,却愈发的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过了这些时候,芸儿早已在曹姑娘的劝慰之下慢慢平静下来,此刻正睁着两只肿眼泡一瞬不动的瞧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林浣。
——她此刻四肢僵硬,呼吸微弱,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微的泛着紫光,脸颊上红肿的地方还是如同先前一样一副即将溃烂的模样,甚是骇人。
章太医远远的瞧上一眼,也不再切脉诊病,只是命人取来纸笔,挥毫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方子,交到芸儿手中。
“按此方子每日给她煎药,倒出两碗来,一碗内服,一碗外敷……”话说得七七八八,警觉曹姑娘又要开口说话,章太医直接避开她的目光垂首叹道:“唉,可惜了!”话音尚未落下,便已背了药箱转身离去。
“章太医——”曹姑娘见她这就要走,下意识的叫道,见她回首看向自己,不由得急道:“请你一定要救救陵儿姑娘,她可是……”
余下的话,她特意没有说完,凭章太医的老奸巨猾,自是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哪知听了这话,她的脸上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甚至开口客气道:“老妇定当全力而为!”
对于她的画外之音,曹姑娘就明显和红姑不是一个等级的,愣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脑中还巴巴的惦记着自己举荐美人儿成功后的奖赏和美好前程。
而此时的林浣一动不动的长时间躺在床榻之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紧张、僵硬等感觉,反而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昏昏沉沉,若不是握成拳头的手指甲生生的抠在掌心的嫩肉里,怕是早已睡过去了。
尽管如此,屋子里众人的谈话倒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虽还未来得及消化,但有一点心中是有数的,那就是,很可能,自己目前的处境会有极大的改变了。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弃子
自打林浣中毒之后,司徒淳再没出现过,一晃,已过去了十余日,眼看着整个秋日萧瑟的气息已被冬日呼呼的北风刮得消散殆尽。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每日早起,精心勾画妆容之外,她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乎,大多数时光她都乐得关起门来,可劲儿在屋子里倒腾。
很快,她就发现,那两名一同跟来松露苑的杂役早已行迹难觅,除非必要的端药送饭,连芸儿来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尽管在虚荣心的作祟下,难免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这正是她要的效果,闲不住的她,甚至已经计划着趁此时机好好将贺兰天佑留下的羊皮卷研究一下。
这一日,已是日上三竿了,外面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往日的这个时候,芸儿早已将洗漱的水盆送来了。
林浣草草穿上衣裙,便迫不及待的折腾那张本不属于自己的绝美面孔,先将整个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肤涂成黯淡萎黄的病态色泽,然后这里点一个指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