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哥哥的年轻男人就好像当真是来春游那样,他甚至还带了一盘子小点心和一壶用方格子棉布层层包裹着的热咖啡,他的感官敏锐,很快就转过头来满脸无辜地望着她:“你也要来一点吗,霍克利小姐?”
“。。。。。。”凯瑟琳拉了拉肩上温暖厚重的布料,抿着嘴唇颇不甘愿地开口道,“谢谢,不用。罗兰先生,你确实不错——我是说体贴入微,风度十足,哥哥会喜欢你,情有可原。除了性别,你比布克特家的女儿强出百倍。可那不行,你知道的,这是犯罪,你会毁了他,毁了霍克利——以及你自己——”
莱斯特向后靠了靠,长腿在草地上蹬了几下,秋千猛地摇晃起来,凯瑟琳尖叫着跌进他的怀里,年轻人扶住她懒洋洋地说道:“霍克利小姐,你有没有试着看过墙外面的世界?”
“什么!哦,上帝,别晃了!你疯了吗,我们会在制高点飞出去——然后可笑地因为摔断颈骨而死!”凯瑟琳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她的眼眶几乎被泪水占满了,失重带来的可怕不适感让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地牢牢抓着莱斯特的衣摆,瘦弱的身躯贴在靠背上,看上去仿佛随时会因为心脏跳动过速而死。
莱斯特大笑着抬起她的脸:“看看外面,小女孩儿,别在霍克利之墙里锁一辈子!你能怎么着,修书给你父亲让他从宾夕法尼亚飞过来拆散我们吗?或者用你可怜巴巴的眼泪浸软卡尔的心,要他放弃我?”
秋千的速度渐渐减慢下来,莱斯特看起来有点儿遗憾似的,但他不能真把这小姑娘欺负到哭——卡尔会揍他的,大概。
“别傻了,凯瑟琳。人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怎么就能判定,我一定会给你哥带来厄运呢?我救了他——哦,你不知道这茬,但至少就目前为止,我给他带来的利益远胜于弊端。”
莱斯特双手枕在脑后轻声微笑起来,凯瑟琳试图从秋千上站起来——但那不可能,她的双腿软的就像两捆意大利面条,她自暴自弃地砸了一下椅子,然后大声咒骂道:“你这个疯子!白痴!丧心病狂的恶棍!”
“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话,我简直该为凯瑟琳·词汇量丰富·霍克利小姐鼓掌了是不是?”莱斯特笑眯眯地从她的小花篮里取出一支芦叶——那大概只是起到用来垫着她那些娇贵可爱的花朵以防被碰伤之类的作用,然而现在篮子里可就剩下这个了。
年轻人瘦长的十指翻折了几下,然后送到嘴唇边呜呜咽咽地吹起来。
那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曲子,安静而且肃穆,然而却有一种使人眼前光明的希望的力量从其中升腾而起。
芦叶的音质并不算太好,这使得整首歌谣都有微妙的变调,莱斯特吹了几遍就停下了,有些意兴阑珊地翻看着手里的叶片——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能练习小提琴了——自从他顺手的那把同泰坦尼克号一道葬身海底之后。
“。。。。。。这是什么曲子?”小姑娘轻声地问他。
天地寂静,湖水清明,一些翅膀灰白的鸟类在水边嬉戏玩闹,发出类似于管风琴奏响的鸣叫。
凯瑟琳有些迷惑,她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她小心翼翼,或者是这难得的好气氛,或者是年轻人脸上微微展露的忧郁神情——她从没见过莱斯特这样。
他始终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眼神温柔宁静,神态平和沉稳,然而皮下组织中却涌动着可怕的攻击力和食肉性。
他就像是那些贵族们疯狂喜爱、不惜一掷千金也想拿到手的大马士革军刀,纵然蒙尘鞘中,却始终无法改变利刃的本质。
“vois ;sur ;ton ;chemin。”
“眺望你的旅途?”凯瑟琳眨了眨眼,“你还知道法语,莱斯特先生?”
莱斯特无辜地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