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我得说,你当真是个天才。精妙绝伦。”维克特翻完手上几乎有三公分厚的一叠白纸,双手交握放在小腹上;语调平平地赞美着他——那双浅色眼睛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点好看的光彩——像块宝石什么的这比方可真是太俗了,而且娘们儿气十足,但莱斯特找不出别的更合适的形容词。
维克特是个善于凸显和利用自己一切优势的合格的商人——哪怕你偶尔会认为他寡言少语、表情匮乏,却决不可能不承认他的魅力。而卡尔——哦;他通常是看上去挺能唬人,但在你真正了解他之后;就会被他那副暴君似的坏脾气毁了所有的第一印象,虽然同样能力卓绝,但在上流圈子里卡尔始终没有维克特一样的好名声。
莱斯特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因为想起卡尔,嘴角的笑容显得柔软而甜蜜,眉梢也如同鹡鸰鸟尾羽一般长而细致地延展开来,他用瘦长的手指点了点咖啡杯:“真是盛赞,施特劳斯先生。我想在八月前开始这个计划,您的决定呢?”
“我不能错过这个,absolutely。”维克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探究——或者还有一些不太看得出来的期待,“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找霍克利。他同样是个精明至极的商人——而且财力雄厚。”
莱斯特转了转手里的杯子,笑容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冷酷:“。。。。。。hmm,也许只是因为——我不希望为他人做嫁衣。我有了一个难缠的霍克利当情人,不需要另一个更难缠的霍克利接管我的人生,维克特。”
维克特面无表情地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到他半躺着的沙发前俯□——他不涂发胶,那些凌乱的黑色鬈发细碎地落在莱斯特眼前,就像一块深色的帘子,几乎盖住了他眼睛里所有的情绪:“你让我想吻你,男孩儿。”
莱斯特半闭着眼睛:“别逼我揍你,维克特,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没谁规定不能对朋友发||情,何况每一段甜美的爱情都开始于友谊——我母亲这么说。”维克特耸了耸肩,声音含着微弱的笑意,“不管怎么说,你选择了我,我赢了姓霍克利的,这是事实。”
“哪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哪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
莱斯特在下午五点离开了梅西百货,他拒绝了维克特的晚饭邀请,也没有叫马车,脚步悠闲地走在铺满了灰白砖石的、这时候仍然显得十分热闹的百老汇街上。
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嘻嘻哈哈地从街道上走过,大多数手上都举着一些纸壳或木料做的板子,上面用触目惊心的黑色或红色涂料喷出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字体。
“艺术自由!无价!”
“快加入我们!里昂剧院,高薪包吃住!”
“上帝已死!”
街角停着一辆废弃的卡车,粉色油漆斑驳地挂在上面,上面用绿色涂料写了店名——奥古斯都可丽饼店——说真的这古怪的品味实在能把人逼疯,车厢的铁皮被剪开了,一个带着毡帽的人影在里面忙活着,没什么生意,但看起来店主自得其乐。
莱斯特是个地道的英国人,两辈子都是——而英国佬一向是出了名的古板严苛,很少会把什么出格的东西摆到台面上来,年轻人有些惊叹地看着这一大街奇葩——觉得自己大概成了个误闯小人国的外来客什么的。
尼采怎么说来着,当你看着深渊,深渊也在看着你。
一个试图把自己拗成“u”字型浑身涂满了蓝色和红色颜料的年轻人从路灯上掉了下来,他抱着腿大声呻||吟着——老实说,这配色让莱斯特想起了想起了一位家喻户晓的超级英雄,嗨,谁还没有个童年呢不是!
莱斯特走上前扶起了他,并按住他的腿摸索了一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