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巧妙,远望若山,近看似乎还笼罩淡薄的雾气,风流雅致、情韵天成至此,真叫人看上一眼便难忘怀,只可惜形容苍白灰暗,有些清瘦衰弱,衣着妆扮亦比较单调、冷淡、严肃,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好像习以为常。
“懂什么你……也给我出去!”手臂一舞,这般痛快坚定,再瞧他眼袋红肿发黑、头面憔悴枯槁、周体酒渍脏污,都有些快难以辨认,居然正为欧阳禄,背对张高山林立百鸟朝凤锦绣屏风,辉煌耀目,独具匠心,并且工刺五行小金字:“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余;修之乡,其德乃长;修之国,其德乃丰;修之天下,其德乃普”,精练如此,何等壮美哉?!
至于这是间大厅,虽光线较昏弱仍能感到严谨、温重、豪伟,而在两侧匀称排列十只几案,设置盆栽,左边皆多株、根部健壮紧凑、叶柄坚韧竖挺、粗厚发亮、含带锯齿、达二尺上下,像剑林一般,相当潇洒悦目,忽看还冒出条梗茎,附着个小骨朵,淡黄色、稍开放、好似莲,优美奇特乎实在稀罕;右则独棵、虬结、枝叶繁茂、单片对生、椭圆鲜绿、点缀不少花苞、粉白数瓣、皎洁无瑕,若冰雕玉琢,芳香四溢,透人肺腑,轻快欲飞;突觉头顶赤红如火,很灿烂,亦藻井也,内圈刻画盘旋金龙,舒展摇摆,口衔琉璃吊灯,外方角落绘作八仙鹤,首尾接连,羽翼竞拍,那般欢欣灵动、那般空旷辽远,叹为观止,原来此乃翠云楼五层。
“少爷,你醒醒、醒醒吧!不能再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都要快两个月……”此女伸手便夺杯盏。
欧阳禄胳膊一甩,“你懂什么?酒可为好东西呵……再加上女子——酒色、酒色……真乃世间绝配!你看看下面那些寻欢作乐的谁不是冲这两个字而来,大凡男人都难逃……哈哈……喝!”
“不!少爷,你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是人、也是个男人!小翠,斟酒……给少爷唱歌!”
“少爷、少爷……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模样,好好照照镜子,到底是人是鬼——知道我有多难过、多心痛?!”眼睛荧荧转动,手指紧紧抓扯,“难道就真要意志消沉长醉不醒尽折磨自己?这还为意气风发雄心万丈的侯爷、还为勇敢坚强胸怀大志的欧阳禄、还为那个我……”
“大胆!”但闻砰地一声,满案翻荡,“少爷名字是你叫的吗?给我滚出去……唔……唔……”
“你……少爷……”手臂急忙拍抚,谁想被他一把狠劲推开,跌坐下去,泪珠随之脱落,给原本无色的脸蛋增添了些许光泽,可身子却又不禁跟着打颤、气喘起来,看到掌心竟已然布满鲜红,地上青瓷碎片如此刺眼,互相映衬,面目何在?
“少碰我——还不快走?滚!小……小翠……”双眼登时撑开,欧阳禄一下扑去,抢过她手就认真观摩,“对不住、对不住……我并非有意的……疼不疼、疼不疼……”
“不……不……不疼。”
“不疼?怎么可能,都成这样!”衣襟一扯,正要给她擦拭却又顿住,“起来……来!”
“没……没什么!”手臂连抽了几下,无奈对方抓得甚紧。
“什么没什么?是少爷不好,走——快到房里……”身体刚站立,未想接连摇晃,觉得重达千斤。
“好了……还是我扶你吧!”嘴角不禁裂开,笑得这样苦涩而甜蜜,身影柔软中彰显坚强。
“什么……行刺信阳侯……你不是开玩笑吧郑公子?!”
“这种事我又岂会开玩笑?只要抓住信阳侯,他们家必不敢动,广州方才可以重见天日!”
“话是没错,但这信阳侯党羽侍卫众多,咱们根本难以近身!何况他自己不也很有一手?”
“这个别担心;据我几番打探与日夜摸索终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