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而要分手,最最痛苦;真正相愛,怎會分手?當然是愛得不夠,否則,大可死在一起,永不分離。
決心要做的事,泰半做得到。
祖琪閒閒問他:「你可有家室?」這次,她學聰明了。
「我未婚。」
祖琪又問:「為什麼?像你那樣的人才,應該多異性仰慕。」
他忽然靦,「我不知道。」
祖琪一看時間,不早了,總不能把陌生客人留到深夜,那不合規矩。
馮仕苗也知道到了時間極限,一定要告辭,他站起來。
祖琪送他到門口,側著頭想一想,「後天吧,五時正請來喝茶,跟著晚飯。」
他點頭應允。
合上門,祖琪又看到馮君帶來歸還的那隻胭脂盒,奇怪,是幾時失去的?仍然沒有記憶。
也真虧他無憑無據找上門來送還。
她見過他嗎?也不肯定。
他不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可以看得見的矚目人物,他中等身材,低調,需要額外留神才會愈來愈欣賞。
那一個晚上,祖琪沒有喝酒,也睡得很好。
第二天,她親自吩咐廚子做菜:「清炒菠菜,醉轉彎,糖醋魚……」
廚子笑問:「客人是滬籍?」
「呵,不知道,」祖琪很高興,「但是他全不像廣東人。」
傭人放下報紙,祖琪打開,經濟版頭條是「華府嚴懲壟斷,司法部窮追猛打,微軟股價急跌四美元。」
祖琪想一想,拿起電話,聯絡郁滿堂。電話響了很久,祖琪剛想放下,他卻親自來聽。
「咦,祖祺,怎麼是你,有什麼事?」
「我見微軟急跌,不知可有影響。」
他笑,「難得你注意到民生,那已是昨天的事。」
「有損失嗎?」
「還好其它科技股站穩,」他停一停,「祖琪,多謝你關心。」
他那邊人聲沸騰,顯然忙得不可開交,祖琪識趣,「改天再談吧。」
掛上電話,祖琪想了一想,繼續讀報。正在享受清晨悠閒,忽然傭人匆匆來報告。
「小姐,廚子不舒服,想告一天假。」
祖琪跳起來,「剛才還是好好的。」
「他突然絞肚痛,司機已送他去看醫生。」
祖琪掩住嘴,她今日要請客,怎麼會碰到這種事,廚師肚痛!
祖琪連下個都不會,看樣子約會要改地方。
她不甘心,在家吃飯多舒服,她不願意到外頭去人擠人。
祖琪碰到了難題。
半晌,司機回來,向女主人匯報:「廚子臉色發青,渾身冷汗,已送院觀察。」
祖琪只得說:「下午再去看他,叫他好好休息。」
門鈴響,她親自去開門。
「咦,你怎麼走得開?」
是郁滿堂脫下外套進來,一邊說:「華人說得再對沒有:富不與官斗。」
祖琪心一動,「你今晚在什麼地方吃飯?」
郁滿堂一怔,「你有計劃?」
祖琪不置可否。
他說:「我約了行家,可以推掉。」
祖琪卻說:「你不在家吃飯,可否把廚子借我一晚。」
郁滿堂凝視美麗的前妻,「你請朋友?」
祖琪點頭。
「那人很重要?」
祖琪默認。
「是男客?」
祖琪不悅,「你問太多了。」
郁滿堂立刻說:「我叫阿廖儘快來你處。」
祖琪展開笑容,「你來找我有事?」
「對,弟弟的出生證明書可在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