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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2 / 5)

林少湖刚从水壶里喝了口水,这时喷出来:“我知道了,宇文兄,走吧走吧,上船赶路……”

宇文骥蹲在船尾的甲板上吹江风,他的徒弟闲晃了一圈,回来蹲在他身边。

宇文骥问:“他信啦?”

宇文豹说:“信个屁!您老跟夏别信就是天生一对!您怎么不编得邪乎点儿?”

“混账!”大叔教育他,“你小子就没有夏别信灵活!我能说实话吗?我能说我一铲头正好打在墓志上结果把墓志打成八块吗?那哥们儿再讲义气,也是个公安!”

豹子说:“切!”

大叔嘟囔:“反正那人姓宇文我可没骗他……”

林少湖突然走上甲板,站在大叔他们身后,把两人吓了一跳。

“宇文先生,”林少湖举着一根小臂粗的针筒,“请给我一点儿血样好吗?”

“啊?”

“我对你们的血统很感兴趣,”林少湖十分诚恳,“出于医学研究的目的,请配合。”

他不由分说卷起大叔的衣袖,强行扎了针就跑,大叔哀叫一声倒在栏杆上,脸色蜡黄蜡黄的。

“师傅!”豹子大喊。

“豹……豹子……”大叔虚弱地说,“下了船就给我买猪肝,还有,告诉北京的慕容别信,说……太……太他妈狠了,让他保……保护自己的珍贵血液要紧!”

【西北篇】

北京的慕容别信打了个大喷嚏,继续埋头填写学生登记表,填到家庭成分,熟练地写上:工人。

他爹说:“放心吧,咱们家上数八十代贫农,下数八十代还是无产阶级,跟地特反坏右军阀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怎么也运动不到咱头上。”

夏明若放下笔观察他爹:“爸呀,你怎么脸色不好?”

夏爸爸摸脸,叹气。

“怎么了?”

夏爸爸说:“唉,烦恼……”

夏明若在椅子上僵了半天,眼泪在眶子里打转,颤抖着问:“……妈终于不要你啦?”

他爸忧伤地问:“如果我和你妈离婚,你跟谁?”

“那还用问,跟妈呀!我妈那么女中豪杰,我要是敢说一声不,明儿你就看不见你儿子了。”

“唉,儿子也靠不住,我这老了可怎么办呢……啊啊呸!”夏爸爸拍桌,“谁说你妈不要我?!”

“那谁不要你?”

夏爸爸捂脸,羞愤道:“妈勒个巴子的,是王国栋!”

“啥?”这回轮到夏明若拍桌了,“王国栋竟然缠上你了?这是闹哪出啊?前几年听说他出工伤被铅球砸了脑袋,医院说没问题,这不是还是有问题吗!”

夏爸爸点烟,抽烟,吐烟圈,幽幽地望着远方说:“我不该给那厮介绍对象,更不该把隔壁胡同的那个写诗的张大秀介绍给他,最不该的是,在他俩吹了以后,我竟然及时地跑去安慰他并且痛斥张大秀。如今那厮既学会了写诗,又把我当成感情寄托,那首《赠导师夏修白》弄得全厂都会背了:月亮啊/他/为什么是月亮/因为/在夜里/他有光。照耀啊/在/心上/多么地/多么地凄迷/闪亮……”

夏明若从椅子上滑下来,往门口移去,夏爸爸拉住他的衣裳领子:“你别想去背给海洋听。”

夏明若抽搐着,连嘴都笑豁了。

夏爸爸抓住他追问:“儿子,怎么办呢?给想个主意啊!”

……

※※※

前文说到夏爸爸是个眉清目秀的骗子,个性狡猾,每年都要带坏一批刚进厂的小青年,这个骗子的本名叫做夏修白。

这个名字正常吗?不正常!

又是修正主义,又是白专道路,简直是视革命大好形势于无物,罪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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