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嘉凝見她笑容真摯,談吐也好,心裡的好感從兩分變成了八分,等喝了她家的自製花茶之後,這八分的好感就變成了十分。
為了表示謝意,孫嘉凝帶了不少東西,無非就是金銀首飾之類。等她揍得時候,這些東西都怎麼來的怎麼帶回去的,不僅如此,還多了許多藥材吃食。顧若做了些護膚凝露,給她帶了一些;顧若做了些乾果小菜,也給她帶了些;顧若替她把了脈,說她體內有寒凝,開了些驅寒暖宮的藥給她,說是服後美容輕身。
孫嘉凝感動地不知說什麼才好,當下就把顧若當成了手帕之交,扯著她就結了金蘭。清荷看著小姐跟顧姑娘那股親熱勁,心裡又開心,又擔心——小姐能跟神仙似的顧姑娘做朋友挺好,可是清荷真的怕她們太好,每次看到顧姑娘那嫣紅的唇,她腦子裡想的都是她親小姐的樣子啊。
男子叫斷袖,女子叫什麼,斷袍?
清荷用力搖搖頭,自己都在想什麼呢!
自那以後,孫嘉凝得空就往醫館跑。孫太傅本來覺得同寡婦來往不好,可是奈何孫嘉凝總拿救命之恩說事,孫太傅犟不過她也就由著她去了。
孫嘉凝是真喜歡顧若,越跟顧若在一起,她就越喜歡顧若。她性子直,也不做作,顧若同她處的也不錯,兩人沒事也能說說話。
小五驚奇發現,只要孫小姐來了,娘就變成了個小姑娘,說個話也是眉飛色舞。可是孫小姐一走,娘又變回了那個冷靜淡然的她,這算不算離魂症啊,娘這樣真的好奇怪啊!
顧若倒沒有精分,哪怕作為一個有著奔三靈魂的她,也是有顆八卦少女心的好嘛。之前身邊不是漢子就是孩子,她空有一顆少女心也沒法表現。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少女,她那顆沉寂許久的少女心自然熊熊燃燒了了起來。
孫嘉凝作為官家小姐,見過了宅斗小心眼,顧若總是聽的津津有味。有句話說,兩個女孩子成為好朋友,很可能是因為討厭同一個人。
顧若跟孫嘉凝一樣,倒是不討厭楊柳,但對這位小白蓮花絕對沒什麼好感就是了。顧若總覺得孫嘉凝落水沒那麼簡單,可是沒證據又不好亂說,心道反正她同楊柳又沒什麼交集,便不把她放在心上。
只是她不在意別人,別人卻記掛著她。
楊柳上門那天,陰雨綿綿,黃曆寫著不宜出行。
華佗每日只上午在,逢初一、十五便休息。那天正是四月初一,華佗不在,顧若坐診,人來的不多。
楊柳進門收了傘,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盈盈一拜:「顧姑娘。」
顧若看著這個一臉笑意的小白蓮,心裡暗道不妙,卻是起身笑道:「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
楊柳柔柔坐下,伸出手腕放在岸上,蹙眉道:「最近有些噁心的緊,可否麻煩姑娘為我瞧瞧?」
「自是可以。」顧若說話間將手搭在她的脈上,她的脈弦滑有力,顧若並沒覺得哪裡不對,於是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姑娘除了噁心,可還有別的不舒?」
「還有些嗜睡、乏力之症,」楊柳說著話,有意無意道,「顧姑娘,你有經驗,我這可是?」
顧若被她問的莫名,我有經驗,我有什麼經驗?
楊柳見她一臉茫然,乾脆下了猛藥,眉間帶愁道:「兩個月前,蕭公子曾在我那裡過了夜······我這該不會是······」楊柳說完就緊緊盯著顧若,她這話說的很明白了,她就不信這個寡婦聽不懂。
果然,顧若聽了話,放在她腕上的手一僵,就在楊柳有些得意之時,顧若又慢吞吞開了口:「姑娘月事遲了多久?」
「兩月沒來了······」
顧若眉頭動了動,手指用了力,莫名想笑:「我聽說姑娘賣藝不賣身,原來是我聽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