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半个月,胡高轩明显的苍老了许多,眼窝塌陷,面容枯槁,本来就稀疏的头发更加少了,坐在龙椅上,神情木然,也没了一点精气神。
也难怪胡王憔悴,连日来,战云笼罩,噩耗不断,几乎每一天都有城池被破,将军投降或阵亡的消息传来,至于死伤的兵丁,更是不计其数。
大益军来势汹汹,所向披靡,距离自己是越来越近了,大胡京都危在旦夕。
怎么办?
“诸位爱卿!”
胡王再一次询问文武群臣,“大益军马上要打到咱京都了,去谈和的文相毫无音信,怎么办……谁能想出退敌之策来?”
无人回答,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难道我大胡帝国真要亡于本王之手吗?”
这一刻,胡王脑海里又闪现出老国师临终时说的话来:“兴于羌,亡于益。”
“陛下!”
兵部尚书愁眉苦脸的站了出来,“咱们目前己无兵可调了,北部和东部的城池基本都丢失了,赶来京都的将士也不足五万,守住这京城的希望,很渺茫啊……”
尚书大人的声音越说越低,期期艾艾的,一点底气都没了。
左右文武群臣也都垂着头,诚惶诚恐的,像极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报!”
恰这时,报事的人飞奔而至。
听到喊声,胡王的心突然一沉,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从椅子上出溜下来。
这几天,因为传来的噩耗太多,以至于胡高轩听见跑来报事的声音,心里就紧张,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陛下!”
报事的人飞跑进来,“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启禀陛下!大益军打过来了,正在城东十里处安营扎寨呢……”
“什么!”
这一下,整个朝堂都炸了,文武群臣一阵惊呼,心里都生出了一种死神降临之前的恐惧来。
胡王吓得的脸都绿了,嘴唇颤抖着问道:“是吴心率领的南塘军吗?”
“是的!”
报事的士兵使劲点点头道,“吴心正在东城门前,要陛下您……去城头答话呢……”
“啊!”
胡王屁股一紧,心里莫名的慌了一批,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
“这可……如何是好?”
“文大人!文大人呢?”
“陛下!”
这时,工部尚书于大人站了出来答道,“文大人去找吴心谈和,至今音信皆无,估计是谈判无果,留在南塘军营中了……”
“这……”
胡高轩六神无主了。
于大人继续道,“既然吴心点名要与陛下对话,您不妨去城头一看究竟,与他谈谈条件,看看有没有退兵的可能……”
“对呀!陛下……”
群臣纷纷附和道,“赶紧去看看吧,尽早谈妥,等南塘军攻城时,一切都晚了……”
“好好好!”
胡王如梦方醒,“诸位爱卿!随本王一起去城头……”
“走走走!快快快……”
胡高轩带着一众文武跌跌撞撞的赶到东城头,扒着城墙朝下一看,顿时懵逼了。
只见城下旌旗招展,金戈铁马,一队装束奇特的骑兵正立在城下,而在骑兵的前面,整整齐齐站着的却是一排文武官员。
胡王定睛一看,都是自己大胡的臣子,有刺史,有县令,有守城的将军……
看样子,这帮人都是归降了大益。
再看他们身后的旗杆上,像串糖葫芦似的挂着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
不用问,这些人头都是不愿归顺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