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马友友的演奏会门票!”赌注下最大的赌徒抱著他心爱的小提琴,抓紧手上的门票,对这赢来的战利品,乐得在琴上献出湿漉漉的吻。
“老婆保住了,真是恭喜。”输的人不甘心,只好口出风凉话。
“你们在说什么?”小沛听不懂,基于不耻下问的高贵情操所以问。
“没事,小孩子不懂不要乱问,去上课。”同学打发她回座位。
小沛没反驳什么,笑盈盈地注视两位同学。“齐老师刚进教室,你们快去吧。”
“啊?!完蛋了!”他们立刻拔腿狂奔,冲进教室。
这两人主修小提琴,齐老师正是教小提琴的音乐教师,严格出了名的。
“小沛,明天要测验贝多芬的‘热情',你练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她回答得像位谦虚的小孩。
“那好,教我,有一段我不大弹得出来。”
“好。”
小沛下午的课就是指导同学的琴艺,及作曲的课程,不过她还有些问题得和资深教授谈谈。
“小沛!”音乐系最年轻的教授,练芙蓉唤她。
“练老师,有事吗?”
“有,今年四年级的毕业公演,毕业生希望能邀请你一起表演,和乔芝帆四手联弹。”
小沛乐意地回答,“乔学姐啊,好呀!要演奏什么曲子?”
“到时候再联络你,谢谢你哦,小沛,今年的毕业公演一定会因为你的加入而更热闹。”
“老师过奖了。”
“有问题吗?”
“我作了一首曲子,老师帮我看一下。”小沛给练芙蓉她早上表演过的“暗恋”。
“小沛,你真的是个天才!”
下午四点四十五分,程隽在车内注视著国立艺术学院大门口,观察学生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没等到他要等的人。
忽然门口一阵骚动,一群气质不够“艺术”的男孩蜂拥而上,围住一个纤细柔媚的女孩。
过了一段时间,她身旁的男孩明显少了很多,有几个不死心的仍缠著小沛不肯放。只见她柔柔的微笑,小嘴一张一阖,有礼而温和,说得似乎让剩下的人有些心动,有些……奇怪的感觉。
后来走到只剩一个牛皮糖,他仍继续发挥他黏人的功夫,死缠烂打。
“小沛,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为了你,我连课都跷掉了。”
“你跷课?!”小沛吃惊道。这人还真是疯狂。
太好了,有点反应了,他心喜地想。
“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爱听这些话。
“你怎么可以跷课呢?纳税人每年缴那么多税,为国家建设,当然也包括教育费。我们虽然有缴学费,但大多的开销全来自纳税人的辛苦钱,一滴汗、一滴血换来的,你怎么可以跷课,糟蹋全台湾纳税人的心意?”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莫名地想。
“要好好用功读哦,知道吗?”
“是……”
小沛开心地漾起了笑容,“那,后会有期,拜拜!”
“拜拜……”兀自沉浸在方才的震撼教育中,一时无法反应过来,等到他想起来,小沛早就不见了。“可恶!笨笨笨笨笨笨……”他气愤地駡著自己。
很聪明的女孩,是程隽给小沛的评语。
很婉转的方式,却达到理想的效果,至少不像一般肤浅的女人,只会一味躲避,比起小沛的坦荡荡要逊色多了。躲能干什么?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开来,省得麻烦。
他很傲,身为一名年轻建筑师,少年得志让他自视甚高。二十七岁,在台湾、日本、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