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明白,她不是忘了要杀他,而是根本没打算要杀,就因为他是除了母妃和拔都以外,第一个对她如此温柔怜惜的人。
“玺儿,能死在你怀里,又何尝不是件好事?”他笑。“但,你走得了吗?”
他要证明被困在爱情之中的绝非只有他。
“你……唔……”
她的唇蓦地被封住,所有挑衅言语全被咽入世于将口中,他霸道地纠缠著,吮吻著,吻得又重又深,像要吻进她的魂魄、吻进她的生命,烙下属于他的痕迹,证明她属于他。
“说,拔都是谁?”他粗嗄问著,唇近乎贪婪地摩挲她的。
玺眨著迷蒙的眼,不解地看著他,不懂他为何这么问。
“说!刚才在窗外与你对谈的男人,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微恼地咬著她的唇,黑眸在微亮的房内闪动凶悍的光痕。
她微启唇,在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很在意拔都?”她问得小心翼翼。
“不能吗?你是我的人,岂能在我眼下跟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他粗声恼叫,思及那一幕,内心还是狂震发痛著。
就算他是她的贴侍,也不准与她如此亲近!
她傻愣地瞅著他,水眸潋滥轻眨,突地想笑。“你不是因为发现我的身份才气恼我,而是因为……拔都?”
“不行吗?”他就是这么在意,而且毫不掩饰地让她发现。
玺顿时哭笑不得,被这男人傻气的一面给逗得不知所措。
他竟是因为那么微不足道的理由而发火,那么强悍地宣誓要地,竟是因为他在吃拔都的醋?!
“你在笑什么?”他恼,粗重地吻上她的唇,然而在钻入她唇内时,偏又是恁地温柔而怜爱。
玺想挣扎,也该挣扎,可她动不了,爱情束缚了她的双手,囚住她的心,她想起那日午后,在紫荆的关城墙边,那样的徐风微动,暖扬轻拂,那是她许久未有过的平静,她贪恋那个午后,他带给她不曾有过的佣懒闲散,让她始终处于战战兢兢的心得到片刻的宁静。
不想再想了,不想再管什么国仇家恨,不想再管褪不尽的血腥和杀戮,她只是个人,也想爱,想被爱。
她真正贪恋的是,他眸底的深情,举措的温柔,她比谁都还要清楚,却不想承认,只因她的身份不容许她拥有自我。
可,耳边他粗哑的低吟是最迷人的呢喃,如风似烟地缠绕著她,啃著吻著她细腻颈项,剥下她层层保护的心,直到他温热的大手滑入她衣衫底下,两人一致从狂热迷乱的情欲中苏醒。
世于将粗喘著气息,眸里复杂情愫转浓,又努力自持著。
而她,粉颊晕红,眼有迷乱,唇角却是倔强地抿起。
该死,她忘了挣扎……不,是她根本不想挣扎吧!
他的眼移不开,掌心还贴覆在她缠上布巾,但依旧难掩玲珑起伏的胸上。
鞑靼鬼将,真的是个女人,他一直没看错。
***
“女的?”三楼,世于略假意惊喊的声音,在开口的瞬间全都隐没在弟弟捣住的掌心之中。“……你想要谋杀我吗?”
他很克制了,没喊那么大声好不好,捣得这么紧,是存心要闷死他啊?
“大哥,隔墙有耳。”世于将懒声喃著,缓缓移开了手。
世于略一双电流滋滋响的桃花眼含怨瞪著他。“我会不知道兹事体大吗?”这种事能大声嚷嚷的吗?嚷得众人皆知,对他有什么好处?
呜呜,他不得不承认居然推不开一个女人了啦……
“大哥,依你看,怎么做最好?”世于将沉问。
“先把我身上的针拔掉,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