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汶和苏婉娘也凑了过来,听到四皇子这么说,苏婉娘说:“给我的吧,我吃的不多。”
张允铮翻眼睛:“什么你的我的,大家都是匀着吃的……”虽然这么说,可见沈汶没反对,张允铮就给了那个年轻人一小包硬面饼子,怕他没有水,留了个水葫芦,还掏出了几张银票塞到了他的怀里。
他们起身上路,张允铮问四皇子:“你是不是饿得糊涂了?我就觉得头脑不是那么清楚。”
四皇子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觉得死也没有什么,不必那么怕。”
张允铮皱眉:“这就是舍身喂虎吗?你也没爱他呀……”
本来情绪忧虑的沈汶和苏婉娘都笑了,四皇子心中苦闷:他很可能为了这么一个人连累了大家,带了丝抱歉说:“就是,他当时说了句棋经,也是我喜爱的书……”
张允铮斜视四皇子,“你的确是饿傻了!”
几个人苦中作乐,嘿嘿笑了几声。
这之后,他们就更难了。每天每人只能吃一口饼加上一顿稀粥。好在又走了几天,周围的村落多了,张允铮高价买到了一点粮食,能让他们继续行路。
渐渐的,城镇隔三差五,沈汶说他们进入了灾前非常富裕的地区,该是饿不死了,几个人情绪又好了,重新开始说说笑笑。苏婉娘经过这段时间走动,已经习惯了长足。天气入夏,气候和暖起来。他们在日出日落,星空下行走,虽然总是吃不饱,可并不觉得有多么苦。
终于,他们走到了一个很大的城外,远远地看到城门路边竟然有施粥的棚子,真是特别激动。
等到走近,见到了粥棚上有“李”字,他们就更加兴奋了:这如果是李氏的慈善事业,他们算是熬到头儿了。
心里一松,苏婉娘就觉得腿发软,往地上坐,沈汶就着她坐下。四皇子也坐了,张允铮看看地上的三个人无奈地说:“就歇一会儿!”
玉兰蹲下,建议说:“咱们先喝口粥再进城吧,我饿了!没力气。况且,万一这不是夫人的生意怎么办?”
张允铮却觉得有碍脸面,摇头说:“不行!怎么能吃赊来的粥?!我这辈子抬不起头来了,我们进城去买。”
玉兰念秧儿:“公子!我吃还不行吗?”
几个都觉得要流口水,张允铮怒目玉兰:“你这个不给我长脸的!”
玉兰根本不怕,说:“你们歇着,我去排队……”
张允铮摇头:“不行!”
一个从旁边走过的流民汉子听见他们的争论,回头说:“那粥是给老幼妇孺病弱之人的,你们大小伙子要去见前面李家的伙计,李家有零活儿可以做,一天下来管饭。别排,到了人家也不给你粥!”
玉兰失去了精神支柱,一下子滚倒在地:“我也得歇歇了!”
张允铮骂:“你刚才还说要去排队呢,快滚起来……”
也许看到张允铮满面灰尘可身背着破布缠着的长剑,不远处坐着的一群流民中过来了一个人,也是土头土脸,看不出面目,露出黄牙对三个人拱了下手,张允铮懒得理人,玉兰也装没看见,只有四皇子出于天生的好脾气点了下头,那个人小声说:“兄弟们是江湖上的?”
张允铮刚斥责完玉兰,口气不善地说:“你管得着吗?”
那个人嘿嘿笑着,“看来小哥生气了?”
张允铮没再开口,那个人低声说:“那李家是不地道,喝碗粥还得给他们干活,挖渠整地的,这不埋汰人吗?!爷们儿是江湖上的,怎么能这样被他们羞辱?”
张允铮皱着眉看他:“你想说什么?”
那个人接着说:“我有桩富贵事,兄弟想不想干?”
张允铮不耐地刚要说话,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