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中委屈,一时情绪莫名,倒怕她太激动,动了胎气,就要将她搂进怀中安慰。
张歆急忙用手推挡,一面高声唤白芍。
白芍在门外答应。张歆诧异地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段世昌只说她害羞,也不生气,还笑着问:“你叫白芍做什么?”
张歆一愣,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发现口干:“叫她倒杯水来。”
段世昌突然发觉自己也渴了,不但口渴,心也渴了,竟有些情难自抑,一想玉婕眼下状况,暗叹一声,老实坐回座位。
不多时,白芍黄芪送茶水进来。给段世昌的是龙井,给张歆的是泡了干玫瑰的白开水。
他二人默默喝完,又说了一会儿话。
张歆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周璜背靠的那股势力,在朝中有些不稳。周璜最近刚被御史弹劾了,说他在徽州收受贿赂,草菅人命。
男女问题
段世昌给安排的出行阵容相当强大。重阳七夕两位管家一前一后,各自带了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护驾。除了白芍黄芪在马车上陪伴伺候,还有六个强壮的仆妇跟在马车左右,将马车护卫得铁桶一般。
在路上,被唤做胡大嫂的边走边在车窗外低声说了些事情:“大管家让奴婢告诉奶奶,出门时见到奶奶的庄子这边的里正派过去的人。庄子生有人闹事,里正怕出人命,想着奶奶才是庄子的正经主人,觉得该叫奶奶知道。”
张歆一听涉及人命吓坏了,就要叫重阳过来问个清楚。她只是想要那个庄子的使用权,可没想要谁的命啊!
“本不该说出来污奶奶的耳,只是既闹出来了,奶奶也要知道个头绪才好处置。是周二爷勾搭了在庄院帮佣的一个妇人,被二奶奶察觉,打了一顿撵回去,闹了出来。她婆家要休妻,娘家要讲理,那妇人要寻死,闹来闹去闹就要往庄院来找主家评理。这事与咱家无关,请奶奶放心。就算真闹出人命,奶奶从未去过那庄子,周二爷又是族兄,谁还能责怪奶奶不约束族兄不成?”
真巧啊!有这种事不奇怪,怪的是玉婕多年不管那庄子,也没什么事闹到跟前,她才想起来要理理庄子,而且就在预备动手的这天,就闹出事来,里正都出面了,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惊动官府?
出门时见到里正派去的人,重阳不亲自过来告诉她,而是让个婆子在路上说给她听,明显没当回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事在他们掌控中,可能根本就是他们安排好的。
无论什么时代,从男女关系上搞臭搞垮一个人,都是最容易的。常府原先请的那位先生就是在这方面被揪住短处,不但乖乖走人,还再三请求常府不要声张。张歆让常平去调查庄子情况时,也未尝不曾希望能抓到周璜父子和周二失德不检点的把柄,让事情容易些,只是,这种隐私的事,哪里是随随便便打探几天就能知道的?
段世昌能够让这种事在恰好的时间发作,在那庄上应该是布了人的,手中也多半有周璜等人的把柄。他早就在等待时机,落井下石了吧?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周璜怎么就得罪段世昌,被惦记上了呢?
张歆下意识地一哆嗦,提醒自己下次对上那个男人,一定要更加小心。
他们到达时,庄院里又是哭声又是骂声,正热闹着,不少农户仆佣正事不做,挤在门口看热闹。重阳带人吆喝了几遍,才使他们让开一条道,放马车进去。
庄院地方不大,前面的院子还算宽敞,只是此刻挤满了人。
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倒是众目睽睽之下,安全一些。有里正在,她又是这个庄子的正经主人。庄户们不会对她如何,充了几年“主人”的族兄族嫂却是不好说。
张歆戴上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