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这地方狭窄至极,若要比斗,当用小巧身法,瞧她适才的轻功,当非老夫敌手……”拿捏未定,忽见韩凝紫悄然后移,背脊靠上身后石壁,不觉咦了一声,喝道:“女娃儿,你做什么?”话音未落,忽见韩凝紫面露诡笑,刷的一声,石壁上多了一道暗门。韩凝紫咯咯一笑,缩入门内。谁知犹未站稳,身侧劲风疾起。韩凝紫万不料门内竟藏有对头,仓皇间纤腰疾拧,梁萧的算筹贴着她右肋划过。韩凝紫疼痛难忍,闷哼一声,但因后有追兵,不敢停留,双足奋力一撑,身如离弦之箭,倒掠入铁人阵里。
梁萧这穿心一击原本势在必得,谁料竟被韩凝紫避过,心中懊恼:“若我手持铁剑,她还有性命在么?”心中不甘,紧追不舍。韩凝紫顾忌楚仙流,不敢招架,匆匆发动铁人阵,一时剑风四溢,充塞秘道。梁萧算筹指东打西,所过之处,铁人纷纷停转。韩凝紫惊怒交加:“奇怪,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破阵之法?”要知这座铁人阵设置精绝,横在“天圆地方室”与藏宝窟之间,本身并无通道,唯有学会那七招“穿心剑法”,制住铁人,方能强行开辟一条道路。韩凝紫本意是将楚仙流引入阵中,再至不济也可阻他一阻,谁料梁萧半路杀出,两下三下,便将她苦心设下的陷阱破去。
楚仙流跨入暗道,见那二人迅若流光,在铁人阵中前后追逐,心中怪讶,撤下铁木剑,使出“春水三分剑”,只听当啷声不绝于耳,众铁人纷纷折头断腰,分成三截。一晃眼,楚仙流已抢到梁萧身后,笑着招呼道:“小家伙,你好啊!”一纵身,正要追赶韩凝紫,忽见前方一亮,又开一道暗门。韩凝紫闪身钻入“天圆地方室”,砰然一声,石门自内闭合。梁萧追之不及,气得连连顿足,心知这暗道中必定还有机关,不过自己未能发觉,韩凝紫只须重开前门,便可从容遁去了。
楚仙流见状止步,回视梁萧,心中多有疑问,还没开口。忽听楚羽在远处叫道:“是三叔么?”楚仙流听她口气虚弱,似乎身受重伤,到底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只得长叹了口气,抛下梁萧,赶了过去。
梁萧心忖楚仙流既来,此间再无己事,当下步出暗门。只见阿雪坐在墙角,泪眼蒙眬,呆呆望着门外,忽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瞧,先是一呆,继而惊喜道:“你……你在呀……”嗓子一滞,但觉满腹委屈,泪水又流下来。梁萧见她悲喜交集的模样,心中也说不清是何滋味,给她抹去泪,叹道:“一言难尽,离开这里再说。”阿雪欢喜不尽,只是点头。梁萧解开她的穴道,乍见墙角倚着一柄宝剑,正是那口“铉元”。早些日子他为阿雪所擒,随身宝剑也落入韩凝紫手里。
梁萧将剑斜插腰边,又见旁边箱子里珠光流溢,不由忖道:“韩凝紫不是善类,这些金珠也必是赃物。”当下也不客气,抓了几把揣入怀里,以做盘缠。
他挽着阿雪出门,前方竹林幽深,回头看去,山崖耸峙,怒岩峥嵘,那藏宝窟门户色泽苍灰,乃是一整块岩石凿成,乍看便与山崖无异,无怪阿凌要唆使羽灵引诱阿冰,只因若非事先知情,绝对难料这崖壁内另有乾坤。
忽听阿雪道:“公子……”梁萧打断她道:“我姓梁,单名一个萧字,你叫我姓名便好,不用叫什么公子。”阿雪双颊如染蔻丹,低头道:“梁……梁萧,冰姊姊和凌姊姊与我一起长大,我……我想略尽心力,把她们好好葬了。”梁萧皱眉道:“她们方才可是一心害你。”阿雪不知如何作答,一低头落下泪来。梁萧叹道:“好好,依你便是。”反身入室,将阿冰、阿凌的尸首抱起,但觉入手冰凉,想到二人风光时那份百媚千娇,不禁头一遭生出红颜白骨的感慨来。
出得门,却见阿雪双手挖土,便上前一步,拂开她道:“真是笨丫头。”他挥剑砍下两根粗大尖竹,双手左右开弓,须臾挖好两个大坑,将阿冰、阿凌葬好。心想这二人生前时常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