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美堂点点头。杨锐为了不造成误会慢慢的把包打开,慢慢的把东西拿出来——只是一本《革命军》以及两封章太炎和邹容的书信。《革命军》这本书封面做的很简单,就是一个花边黑框里竖写着三个大字:《革命军》。杨锐在离开沪上的时候书已经印好了,所以带了一些,这次来美国也是带了几本。
杨锐把书往司徒美堂推过去,说道:“我是革命党。此次来美,本在西海岸一带转,只是偶然听到司徒先生的大名,知道先生是当世有名的豪杰,所以就莫名而来了。想请司徒先生一起革命。此书是我们的同志章太炎先生和邹容先生所著,出版之后,风行全国,正因为如此他们为满清所不容,他们今年七月在沪上租界被抓。”
司徒美堂拿着书没有翻看,只是看着杨锐说道:“杨先生是要帮我你去救人吗?”
杨锐摇头,“他们不愿意我们去劫狱的,太炎先生知道满清通缉自己后,不躲不避,在巡捕来查的时候主动迎上去对巡捕说:‘余人都不在,要拿章炳麟,就是我’,就这样被抓的,邹容兄弟是在太炎入狱写信相招之后,第二天一早自己去巡捕房自投罗网的。按照太炎先生的说法,他要和满清在法**对辩一场,看看满清有什么理由统治中国。”
砰的一声,司徒美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道:“嚟嘀先正系個豪傑。我唔如佢哋啊!”
杨锐不太明白他喊的意思,但也不好相问。司徒美堂用英文说道:“你来找我,是让我和你一起造反,可是我虽然有人但是都在美国,怎么帮你?是否也要像保皇党一般的四处筹款?”司徒美堂小时候也曾读过私塾,辍学之后平时也常看中国传统说部之书,对明清鼎革之际的事情知道的很多,素来对满清都没有好感。此时见杨锐确实是个革命党,也不再为难,倒是有倾心相助之意。
“不要。”杨锐说道。“华侨愿意革命的都比较穷苦,让他们掏钱于心不忍,那些有钱的都倾向保皇,你向他筹款他也不会掏钱的。”之前和容闳相谈的时候,他就对杨锐说了之前康梁等来美国筹款的情况。
这下司徒美堂有些不明白了,不要派人就救人,也不要筹款,那怎么革命?
见他很是不解,杨锐望向左右,就是不再言语。司徒美堂见状知道杨锐的意思,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兄弟,rì后也是革命一员,杨先生请说无妨。”
既然如此,杨锐就不矜持了:“为了革命成功我们要造枪造炮,但是国内没有人懂得这些,懂的人都在满清的工厂里;我们派人去外国学,但除美国外,各个国家都军工控制的很严,满清不同意没有那个国家会教我们,所以只能到美国来。可是要到美国学的话,只能偷渡,但是偷渡进来的没有身份在美国很不便。所以我们就想让美国本地的华人去学,这样他们没有身份问题。学成之后再偷偷回国。我们需要人,需要懂技术的人。”
司徒美堂听到这样的要求倒是愣住了。向来造反都是要钱要兵,现在这位可不是这样,只要技师。半响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杨先生,你要的技师都有正当的工作,他们不一定会革命的。”
杨锐知道这个担忧,“不是,我要的不是现成的技师,我希望司徒先生能在华侨里面选择一些有一定文化基础,又倾向革命的人。我可以找人安排他们去工厂里学习,学成之后再回过,待遇从优。”怕他不明白,杨锐解释道:“我在这个月初和容闳先生见过,他愿意为我们安排人员到军工厂学习。”
容闳司徒美堂是听过的,他算在最早的留学生了,但是向来和他们这些底层的华侨不对付,而且因为之前容闳和清廷混在一起,所以底层的华侨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他不是保皇党吗?”
杨锐笑了笑,说道:“他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今年在广东的大明顺天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