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此时徐敬熙等人被学生围逼得没办法只能缩在屋子里。他们又什么力量?他们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专。制者在心虚、在害怕!他们害怕学生、害怕人民,他们不敢再做天怨人怒的事情……”
“志伟兄还是坐下吧。”这次是翁文灏亲自过来扶陆志韦坐下,他还给他递了一杯茶。“志伟兄,学生的事情我也很心疼,可谴责凶手是一回事,改变国家政体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专。制的力量在害怕,他们根本不害怕。他们之所以什么都不做,那是因为我们做的都没有违反法律,也就是在杨竞成之前划定的规则之内。可一旦我们接管京城、宣布重新大选,那就是在规则之外了……”
“可我们有人民……”陆志韦犹自强辩,这次是吴景超将他的话打断了。
“志伟兄,杨竞成从来就不把人民当回事。以前他只是利用人民、代表人民,可后面五·一五大屠杀一出,他没办法再愚弄人民、代表人民,就退到关外去了。从通化大学堂传出来的消息,这十多年他在那什么文明论的基础上弄出一套更专。制、更恶毒的理论。其他我就不多说,只提一句就够了。”
吴景超说到到深深吸了口气——每当想到这句话。他总是不寒而栗。“话是这么说的:‘……衡量美德的唯一标准就是勇敢,而关系统治的基本条件就是武力。换而言之可以这么说:有勇气,才有美德;能杀戮,方能统治……’”
‘哐’的一声,陆志韦茶杯摔在地上,他激愤的站起,不敢相信的问:“他……真的这么说?”
包括翁文灏在内,所有人都第一次听说如此血腥残暴的统治宣言,大家全看着吴景超。翁文灏问道:“这真是杨竞成说的?他真敢这么说?!”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这是通化大学堂里转抄出来的,杨竞成每月都会去那里给贵族子弟讲演一次,他的讲演每次都有人传抄出来。从语气和思想上看,这几乎就是他的原话。”吴景超肯定道。“文章不止这么几句,可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
上面还说自古以来所有思想的交锋都可以归结为两种:一种是远古部落武士精神的传承,另一种则是不能打猎也不能打仗文人的流毒。前者以勇敢为美德,后者以心机为依仗;前者以武力保卫部落、统治部落;后者用口号挑唆庸人、横夺利益……”
“够了!”果真是又专。制又恶毒。翁文灏实在听不下去了,但为了让大家能真正了解杨竞成其人。吴景超还是道:“文章最后还说:文人因为太过聪明,所以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服,但他们却认一种东西:那就是暴力。前明东林党看似大义凛然,可满人一来全部剃头跪安,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不同?因为前明的暴力是假暴力,满清的暴力是真暴力……”
“够了!够了!!”翁文灏不忍听却又很想听。等最后说到东林党的例子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关外的那个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会噬人的兽。
“他杨…杨竞成真的敢不依法杀人?”感觉大家都吓慌了,张君劢在沉默中问了一句。
“他做的出来!”胡适脸色发白,指节紧紧捏在一起,眼镜更是扶了又扶。“从哲学上说。这是一种最久远最落后的保守主义。神武十二年五·一五后,整个国家就转到这方面来了/。小政府、自由经济、宗族、国教,都是这种思想的直接体现。从这点来说,杨竞成要杀人很简单,他甚至可以宣布反对皇帝、反对国粹的就是敌人,春秋时代就有尊王攘夷了。”
胡适脸色发白,蒋梦麟则是背心全湿,但他却有些不信道:“可整个世界是趋向进步和民主的,他难倒能逆世界潮流而动、能让这泱泱大国再次闭关锁国?”
“按照杨竞成的文明论,我们的嘴里的进步就是他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