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革命的自由,我也有不革命的自由。要杀便杀吧,何必废话!”
“你!”孙汶面色再次难看起来,旁边的陈其美却道:“先生,不革命即为反革命!”
“英士!”宋庆铃回头怒视陈其美,而后她的手抚在孙汶的手上,道:“先生,人各有志,无须强求。我们还是走吧。”
郑重的看了梁启超半响,猛虎般作势欲扑的孙汶终究还是泄了气势,他站起身苍凉的道:“革命就是坏在大家不团结上。有卓如这样的人,民主共和永远不会实现。”
虽然装作大义凛然,可梁启超背上全是汗,他此时不敢再刺激孙汶,也不愿出言讨饶缓和气氛,只呆呆的看着孙汶话说完恨恨而去。待报馆的人说他们走远了,他才挥退众生,抽空了一般瘫在椅子上,仿佛一条脱了水的鱼拼命的喘气。
没走的汤化龙也一个劲的擦汗,他道:“任公,既然被革命党盯上了,那咱们就应该赶快换一个地方,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国,反正杨竟成也不曾通缉我们……”
“放屁!”梁启超吐了几口气却听汤化龙如此无脑,当即口吐脏话。“不要说以前护宪党地主捐献的钱财,就是这自由报,不在巴黎办国内还有谁会看?巴黎,自由之都!”
“可要是他们再来呢?”汤化龙也是吓傻了,护宪党的钱财都是当初地主们捐献的,真要回国可就要被地主们讨要,那这笔帐怎么也是算不清的。
“再来……”梁启超也担心孙汶再来,特别是陈其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道,“看看大使馆旁边有没有空屋子……”
“大使馆?”汤化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才道:“你是说中华驻法国大使馆?”
“当然是中华驻法国大使馆,你以为是哪个大使馆?”梁启超没好气的道。
“那我马上去办。”汤化龙道,可他出了门却又转了回来,见梁启超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尴尬好一会才道,“任公刚才大讲民主真谛,可惜那孙逸仙却听不见去。不过任公的思想确实太过深奥了,我也没听懂。我想请问任公:为何说那杨竟成之前是**独裁的。分封议案通过之后却是民主的,那中华自由民主之路为何说由此开启?”
汤化龙两腿打颤的样子明显就是担心出去会遇见陈其美等人。所以才转了回来——他这般做是对的,历史上他正是被中华革命党暗杀于美国。更好笑的是暗杀之后革命党把屎盆子反扣在别人头上,说这是**的袁世凯派人所为。
不管前世后世,不过什么身份,公知嘴炮党的本质犹未改变。汤化龙不敢出门,同样不敢出门的梁启超也不说破,他见汤化龙请教自己,顿时又找回了不少自信,身子也重新坐直。在嘱咐学生们换了盏茶后,他才气定神闲的道:“济武啊。很多事情都要反过来看。比如之前的土改,我们当时完全将希望寄托于廷尉府和大理寺,但结果却告诉我们,法律在枪杆子面前毫无作用。可现在呢,关外分封给了复兴会功勋集团,你说要事哪天国民党宋遁初上台,他假设也要土改,你说结果会如何?”
“宋遁初也土改?”汤化龙顺着梁启超的思路一想,当即道:“按照那分封议案。封地可是有私军的,像以前杨竟成那种做法肯定不行。这土改议案先不说能不能通过,即便是通过了也没办法施行,因为一旦实行就很可能发生内战!”
“对啊。这就是民主!”梁启超看着犹自不解的汤化龙微笑,又再说了一次:“这也正是自由!”
“可这是内战啊,这怎么能是民主自由?任公。这怎么……”梁启超的思想实在是太过跳跃,汤化龙根本就跟不上。
“济武啊……”梁启超品着茶、摇着头。他不为汤化龙不解而苦恼,反而因此深感优越。他再笑道:“在先秦之前,国人,最少士、大夫、贵族是有自由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