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疯了!”齐清源有气无力道。“之前的线报就说京城全城都在杀人、在枪毙,我以为是孑民先生为控制京城的缘故。现在看来全然不是,他……他……”齐清源连说两个‘他’,最后才艰难的道:“他和阴华是一样的,都得了病,而且病入的更重,病入膏肓!”
“到底什么意思?!”李叔同不懂张焕榕。更不懂此时病入膏肓的蔡元培,只拉着齐清源的衣袖逼问道。自从八点多与京城联系后。发生的一切都让人莫名其妙。
“孑民先生是一心想共和的对吗?”齐清源忽然问道。到底是执掌全军的将帅,他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心力。
“是啊。这不正是我们找孑民先生的理由吗?我们助孑民先生……”李叔同不解的问。
“对,我们是这个打算,让孑民先生掌权,然后赦免并重用我们。可孑民先生却认为,即便他做了总理、做了复兴会会长、做了军事委员会主席,也是不能实现共和的。他以为只有杀光所有复兴会会员、所有农会干部,共和才有希望!所以他才说,你杀你的,我杀我的。”齐清源冷测测的道。即便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蔡元培实在是杀伐果断。
“什么?!这…这……,这怎么可能?!”李叔同大惊,“会员和农会干部分属全国,有上百万之众,他怎么能杀光,难道他要将这些人都叫到京城去一个个杀喽……”
“自相残杀即可!”齐清源冷冷的道,他举起第二封明码电报,“孑民先生在电报里说各地会员和农会中潜藏诸多国粹党。一旦京城事变这些人便立将发难响应,所以他郑重通报了中央的组织决议,要求各地会员排除万难、粉身碎骨地执行组织决议,命令各地必须马上枪毙一批……”他明显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是站起来道,“息霜,复兴会完了!”
“这…这……”李叔同急急抓过电报读了一遍。当他看到‘……国粹党素狡,非严刑不可招。现中央决议:杀一人自清,杀十人授勋。杀百人封爵、杀千人封侯’时,那电报像毒蛇一般被他扔了出去。
“马上,马上把先生放出来!快!!”他双手抓着齐清源的肩膀,摇晃道。
“又不是杀你,你激动什么!且事情因为我们而起,罪上加罪再加罪,你以为放出先生,他就会饶了咱们?!即便不杀,那也是终生囚禁,我要是想过这样的日子,早自首了。”齐清源用力将他的手挣开,而后肯定道:“让他们杀吧,杀的越多越好,杀得越多那就越乱,越乱那就越没人找我们。息霜,是该逃了。”他说罢抓起电话,接通后沉声说道:“我是齐清源,对!机场马上准备好客机,对!对!我马上到。”
“那先生那些人怎么办?”李叔同呆呆的听着齐清源下令,确实是要逃了。虽然这个时刻曾想过无数遍,可真到这时,他又很是茫然,天下之大,自己这些人真不知何处安身。
“把情报局局长张实毙了即可,世界虽大,可有他在,我们躲到哪里都会被这小子找出来。至于先生,还有其他人……,”齐清源静默着,他忽然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盯着后面那幢楼好一会儿,直到座钟敲响三下,才缓缓的道:“毕竟曾师生一场,先生也没有做错什么,还是留下吧。不过得让人看紧,李烈祖那王八蛋真要打过来,那也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
座钟敲响的时候,杨锐迷迷糊糊中被值夜的叶云彪叫醒:“司令,已经是三点了!”
“这么快?”杨锐醒来后问道,他隐约记得自己刚刚睡下。他此时在地下室,九点钟的时候,外面的士兵忽然将整个后楼包围了。他们没开枪,卫队也没有开枪,但谨慎起见,他和儿子被转移到了地下室,到这里是主要是担心炮击。真要他死的话,士兵冲进来反而费事,150mm榴弹炮三分钟急速射便可要他的命。
“是。”叶云彪根本就没睡。虽是练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