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兒幾個丫鬟聽著房內的動靜,皆是竊竊偷笑,擺了手,示意幾人先退開去,羅兒自顧領了喜娘,塞了一封紅包,順道送她出門,見前院賓客也散得差不多了,唯有一人,窩在角落處,喝得一派醉醺醺的。
「蘇陶姑娘去哪了?怎麼扔下哥哥在這裡不管呢?」羅兒兀自嘀咕著,但見蘇統喝得醉熏,滿目愁苦模樣,他雖未明說過,但是她總歸能看出他與小姐之間的一點不尋常,這番喝得酩酊大醉,說不定也是為了小姐。
蹲下身子,羅兒看著蘇統,忍不住嘟噥,「小姐就真那麼好?」再怎麼好,這會兒也已經嫁人了不是?
卻見蘇統已是醉得不醒人事,這會兒說什麼他也聽不到,羅兒無奈,只得收拾了一件屋子,吩咐家丁將人搬過去,不管怎麼說,他總歸是小姐的故友,把他留在府里一晚應該沒有大礙的。
將人送下去,又問管家,「管家,你可見到那位蘇陶姑娘?」
「哦那位姑娘呀似乎一早就離席出府去了。」管家正說著,旁邊的小廝卻湊過來打笑道,「我還看到,那位姑娘一走,上官大人也急急忙忙跟著離開了,肯定是幽會去了!」
「去去去!人家姑娘家的,話可別亂說。」管家揮揮手讓那小廝退開去,轉頭,又對著羅兒嘿嘿笑道,「不過我也覺得上官大人和那位姑娘之間有些問題。」
「……」
而此時,鳳都大街,一個身影在屋舍之上略過,身姿曼妙,身手利落,穿過屋舍,然後跳下一處街道。
蘇陶拍拍身上的衣裳,轉頭看看後頭,見沒人追來,這才揚揚腦袋,撇了撇唇,轉身,卻見一銀衣男子倚在一處牆邊,笑得邪佞,「蘇姑娘跳來跳去,想必累了,不如去前邊的酒樓喝杯酒水如何?」
蘇陶見著上官傜卿,臉色先是一訥,隨即瞪他一眼,逕自向前就要回客棧去,上官傜卿卻是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蘇陶快,他快,蘇陶慢,他慢,最終,蘇陶忍不住轉身瞪他一眼,「別再跟著我。」
「上官不過是回自己的住處,這街道又不是蘇姑娘一人的,難道還不准我走了?」上官一臉有理,卻叫蘇陶暗自低恨,也不再管他,逕自走回客棧。
進了客棧,卻見上官傜卿還兀自跟了進了,蘇陶當下又橫他一眼,「你還不走?!」
話音剛落,卻見掌柜的一臉笑盈盈地迎了過來,「上官大人,大駕光臨,小的已經將房間備好,大人隨時可以歇息。」
「恩。」上官傜卿應了一聲,轉頭,沖蘇陶微微挑眉,意思是自己也是住在這裡的。
蘇陶擰著臉色,逕自上樓,砰的一聲,重重關上房門。
自從上回在長郊的莊園交過一次手,他便老是藉機巴著她不放,上次兩人三腳的時候更是趁機輕薄,這回再見,又是一副自命風流的模樣纏著不放,卻不知這等紈絝風流的做派,最是讓她厭棄!
低頭,身上因方才在屋舍跳躍而染了一身灰塵,喚了小二準備了洗澡水,這便褪了衣裳,將整個身子泡進浴桶之內,洗了一身的酸累,卻猛然想起,哥哥被她丟在青府里了!
都是因為方才那上官傜卿坐在她身旁搗亂,急著離開,也忘了蘇統還在一個勁地給自己灌酒……
默了一秒,蘇陶直接淡定,反正他那麼大的人了,喝醉酒在大街上睡一晚也是沒什麼所謂的。
水聲漣動,蘇陶一身光溜從浴桶走了出來,才將手伸到屏風上,卻見屏風架上,一隻壁虎正直溜溜地望著她。
蘇陶猛的一怔,與那壁虎對視半晌,卻是猛然驚叫,「啊啊!!」
她蘇陶不怕蟑螂不怕老鼠,卻是最怕這種斷了尾巴還會逃跑的壁虎,一手抓過一件衣裳,一手抓起另一邊的劍,一劍直接給它砍了下去!
砰的一聲,屏風被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