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都,璽北王府。
一襲紅衣,妖冶動人,烏黑的長髮隨意扎在後頭,幾縷青絲垂在肩頭,襯著紅衣,越發飄逸。
血紅的衣袖間,不斷有木屑飄下,細細碎碎。
刀子划過木頭的聲音,成了心頭各樣思緒的唯一節奏。
他想不出來,那隻南瓜能去哪裡,從她跌落在他的湖中,她在他的面前是一片清白,沒有任何的背景,沒有任何的朋友,而她自己,也從來沒有表示過想要離開。
所以,他才會一直以為,她不會離開。
至於她曾經想讓他找的那個人,至今根本毫無線索,除了陽宛蘇,他想不到她能去找誰。
雖然,她不一定知道陽宛蘇在哪,
雖然,她知道了也不一定到得了九寨彎,
……
木雀和金武也沒有傳來任何她出現在九寨彎的消息……明明只會吃和睡還敢到處亂跑……
一塊木片被狠狠削掉,握著小刀的手指節分明,要是讓他找到她……
「王爺。」徵兒走上前來,恭敬道,「陽府大小姐在府外求見。」
「不見。」隨口應聲,北堂輕輕轉眸,「她若再來,不必通傳,直接轟出去。」
徵兒輕輕點頭,轉身離開,自從知道墨姑娘離開那日,這陽大小姐便日日上門來,大抵是以為墨姑娘走了,便有機會了,但明顯,她在王爺眼中完全不受待見。
走到門口,商兒、羽兒、角兒三人都站在大門口,見著徵兒,商兒首先擺手,「別叫我,我可討厭這個陽小姐了。」
「也別叫我,這個陽小姐可難纏了。」羽兒和角兒也同時擺手,徵兒看著三人,柳眉輕挑,「說這麼多,最後還不是得猜拳決定。」
「剪刀石頭布!」四個丫鬟圍在門後猜拳,「商兒你輸了!」
「為什麼偏巧是我?」商兒的俏臉忍不住垮下,嘴裡嘟噥著「討厭」還是無奈地往門外走去。
陽宛碧坐在轎中,臉色很是難看,這都是第幾日了,那個墨南既然已經走了,王爺沒有理由不接受她,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王爺竟然每一次都拒而不見,就連爹爹也說,再也別對那個墨南出手。
憑什麼她不能對墨南出手?!
就因為墨南,現在就連王府中的一個小丫鬟也能夠對她指手畫腳,這口氣她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
突然,一陣馬蹄聲過,藍兒掀開轎子的窗簾,「小姐,是王爺的侍衛琮龍。」
陽宛碧讓人停了轎子,轉頭,看著琮龍匆匆在王府停下,將馬丟給門口的護衛就直接往府內跑了進去,有什麼事情那麼焦急?難道,是那個墨南的消息?
……
另一邊,王府院內,北堂將手中的小刀放下,看著自己手中的成品,劍眉微挑,還需要再修改修改……
突然,琮龍驀地閃出,跪在北堂的跟前,「王爺。」
北堂轉眸,「有消息了?」
「九寨彎的瘟疫已經平息,木雀和金武還沒來得及行動,強盜已經把藥材全數盜走,陽宛蘇也研究出了治病的方子。」琮龍說著,抬頭望著北堂,目光灼灼,「聽聞,協助強盜們盜走全部藥材的一名小偷還在倉庫留下了一張字條。」
北堂聞言,手中的小刀微微一頓,琮龍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落款處是一顆西瓜。」
優雅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優弧,手上一動,小刀徑直插入石桌之中……
西瓜啊……
還真是不會學乖。
「青大人已經趕到九寨彎,木雀和金武也已經準備上九寨彎抓人,一定將人帶回鳳都。」
北堂聽著這話,只是輕輕轉眸,手上轉著一個做工不甚精美的木碗,醇厚好聽的聲音透著點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