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咚滴咚,那些家伙都是他花钱置办的。
心疼之余,掌柜绕出柜台,拔开腿脚就往二楼而去,稍重片刻,他气喘吁吁的走到天字一号房门口。
见房门紧紧的关着,阿七,阿六像两根木桩子似的守在门外。
“哎哟,客官呢,小姐这是咋的了?”隔着白色的窗纸,掌柜的瞅眼往房内瞧了瞧,开口问道。
其实他是想阻止窦清婉打砸客栈内的东西,但是到了房门口,看见阿七,阿六皆沉着一张冷脸,一时生了些怯意,不敢直接开口。
阿七,阿六听见掌柜的问话,二人同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皆未理会他。
这时候,房间内再一次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声音清脆得很,是一只瓷花瓶坠地,摔碎的声音。
掌柜听见那清脆的声音,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心都疼出血了。
隔着一层白色的窗纸,他隐隐约约能看清楚窦清婉的身影。
窦清婉心中怒极,摔了一地的东西,仍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天字一号房中,能摔砸的东西,全被她砸翻,砸烂在地。
掌柜心疼得直跺脚,见他握拳捶了捶手心,硬着头皮瞥看了阿七,阿六两人,鼓起勇气咬牙道:“客官,天字一号房中的摆设都很贵的,那青花瓷瓶少说也值十两银子,那铜镜也得值五两银子……”掌柜七嘴八舌说了一大堆,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是要窦清婉赔钱。
话毕,他略微扬着眼眸,有些胆怯的望着阿七,阿六。
阿六,阿七自然知道掌柜的意思,待掌柜七嘴八舌说完,阿六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面无表情的递到掌柜的面前,声无波澜道:“这些,够赔吗?”
掌柜见阿六递过来的银票,顿时之间,双眼都放光了。
原本,他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罢了,眼前这两人凶神恶煞,就算不赔偿,他也没辙,惹不起。
“够,够了,多谢客官。”掌柜对着那银票咽了咽口水,赶紧伸手利索的接了过来。
得了银票,他也就不心疼房间内的摆设了,任由窦清婉打砸了出气。
天字一号房中。
窦清婉砸了一地的东西,直到手脚发软了,没了力气,这才坐在床沿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只见她脸色忽青忽白,胸口一起一伏,着实是气得不轻。
该死的村姑,该死的畜生,竟然敢羞辱她窦清婉。
窦清婉心里狠狠的咒骂着,涂了蔻丹的指甲,几乎是嵌入了皮肉之中。
侍婢芍药见窦清婉消停了,赶紧端了一杯热茶走到床前,恭敬的递到窦清婉的面前,小心谨慎道:“郡主,您先喝杯热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芍药的话落,窦清婉突然扬起眼眸,一双赤红的杏花目,紧盯在芍药的身上。
芍药见窦清婉目光狠辣,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想要收回手,手微微抖了抖。
窦清婉瞥见芍药手臂微微抖动,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冷声道:“发什么抖,本郡主会吃了你不成?”说罢,从芍药手中接过热茶。
芍药吓得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窦清婉淡淡的瞥了她一样,却不再理会。
她揭开手中的热茶,蔻丹玉指轻轻持着茶碗盖,用茶碗盖一下一下的拨动着杯中的浮叶,轻轻抿了几小口,润了润喉,对着门外道:“阿七,阿六。”
清冷,夹带着狠意的话音自房间内传出,阿七,阿六听见窦清婉的唤声,恭敬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推门进了屋,隔了些距离,笔直的站在窦清婉的面前。
窦清婉从茶碗间抬起眉头,瞥了阿七,阿六一眼,然后随手一递,将手中的茶碗递到芍药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