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都脱落了。塞文在他身边看得不耐烦起来,跪下来要帮他绑好鞋子。
在他完成工作想站起来的时候,罗宾张开双臂抱住了他,让他吃惊不小。
“真高兴你是我的保护人,塞文哥哥,”他说,柔软的脸颊贴上塞文的脸。塞文身体僵硬,一直到罗宾从他身上滑开。
“快一点,塞文先生。”
他们走进旅馆的大厅。汤马士、派斯还有其他几个人(他们明显是派斯的手下)正散乱地坐着。汤马士和派斯手里都端着一杯血红色的葡萄酒。汤马士满脸都是焦急而担忧的神情,早已经无心品尝美酒,只是机械地时不时喝上半口酒。
“在下回来了,汤马士大人。”罗莫立刻用最热情的声音叫起来,“幸不辱命……当时真的是危机重重,居然有一帮邪恶之徒试图行刺王子殿下。若非塞文大人技艺绝伦,勇斗歹徒,恐怕王子殿下已经遭到恶徒毒手……”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同时向汤马士走去,“不过在下……”
“刺客?”汤马士打断了罗莫的话,不过他看到罗宾完整地从外面进来时又明显地松了口气,“这里怎么会有刺客?”他疑惑地问。
“就在澡堂里,那些刺客肯定是有备而来的,手段毒辣,连澡堂的老板伙计都遭到了他们毒手。”
“恐怕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塞文建议。
“不急,先喝一杯吧。”派斯殷勤地拿着桌子上的酒瓶,“这可是我特地为汤马士大人带来的好酒呢。不喝光就太可惜了。”
“谢了。”汤马士把自己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我们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分一秒都很宝贵。我们马上走。”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塞文和罗莫说的。
塞文转过身。派斯的两个部下已经站到了门口。他们不是要出门,而是转过身来,并排挡住门。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塞文,缓缓地抽出佩带的长匕首。塞文刚刚见识过的那种银匕首。
“这是……派斯……这是什么意思?”汤马士大惊。
“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很遗憾,汤马士大人。但是我绝对不可以让罗宾王子活着离开这里。”派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他的武器——一把流星锤,“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为什么辞掉王都近卫队副队长的职务,跑来给白痴的勋文伯爵当差的缘故。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两年了……我几乎已经忍不下去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汤马士大人。我所效忠的君主不允许这么一个小子来继承皇冠。这也是为什么勋文伯爵一直没有被处置的原因——让他担任起杀害王位继承人的罪名。”
“是霍尔曼?!你……”暴怒的汤马士伸手拔剑,却突然站立不稳。他身体摇摇晃晃,扶着桌子才没有摔倒,“你……你在酒里下了毒……”他怒视派斯的脸。
“不是毒,只是麻醉性的药。”派斯正在笑,一种狰狞的笑,宛如一个精美的瓷器上刻画着一张鬼脸,“说真的,汤马士大人。当你的两个手下带着完整的王子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难过。如果我的部下在澡堂里就杀了他,我们以后还一样是朋友的。”
“从窗户走!”塞文大喊。
“没用的,我的部下已经用魔法封住了这整个房子,除了大门外,这里无法进出。”派斯回答道,“对不起,汤马士大人,我们各为其主。”他嘴上客气,脸上得意的笑容却说明这些话不过是虚伪的说辞而已。
七个人,包括派斯在内,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包围圈,慢慢逼了过来。罗莫低声念诵着咒语,然而什么反应都没有。“该死,他们布下了反魔法的结界!”他喊道。塞文挡在前头,罗莫则一手扶着汤马士,一手拉着罗宾向里间退去。派斯并不急于发动攻击,很明显,他在等待汤马士身上的药效进一步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