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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白河走到尽头;就到了雪山下。那里有—个山梁;翻过山梁就真正到达雪山了。一行人先在山梁下休整了一下;吃了顿饱饭。临行前;拉巴郑重地燃放了一挂鞭炮;抛了彩纸在天空中;这是在祈求雪山保佑。因为从
这里上去就是四千多米高的山梁;翻过山梁后;就到了神秘的雪山。到了雪山;那就要听天由命;生死都要看大雪山山神的心情了。
放眼望去;阳光下;大雪山一派肃穆;白雾袅袅;仿佛一派佛光。谢教授一面捶打着小腿;一面指着雪山给我介绍;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雪山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雪山还在后面很远的地方。大雪山的主峰叫贡嘎山;海拔七千五百五十六米;周围盘绕着四十五座海拔六千米以上的山峰;被称为蜀山之王;是这里的神山。贡嘎山不仅有厚厚的积雪;有寒冰;有森林;还有十多个高原湖洎——木格错、五须海、仁宗海、巴旺海等;非常奇特。他感慨着: “也只有这样神秘的土地;才能孕育出这样神奇的风景啊!〃休息没多久;我们再一次上路。按照拉巴的建议;我们务必在下午四点之前翻过这道山梁;因为四点之后山上的气温会迅速降低;还有可能出现暴风雪等恶劣天气;我们恐怕会被活活困死在山梁上。 、
开始爬雪山时;我的心情还很激动——这可是当年红军长征时攀登过的雪山——不时催着谢教授快点儿走。谢教授笑呵呵地看着我;连连摇头。果然过了一会儿;我就体会到爬雪山的痛苦了。
山下很热;我在山下穿的都是单衣;爬山速度也快。但是越往上走;气温越低。刀疤脸让队伍停下;大家都换上了厚厚的军用大衣。脚下的路冻得像冰;明显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闷闷的;感
觉像是一条被抛出水面的鱼。
好在这座雪山虽然高;但是并不陡峭;而且经常有人走;道路都被踩得结结实实的;还被人打出来一级级石阶;并不会滑倒。走到半山腰时;己经能看到山梁上那条界限分明的雪线。过了雪线;上面开始有厚厚的积雪;有
时候一脚踩下去;能陷到小腿。我们一行人一个跟着一个;前面的用登山杖或木棍小心地捅着地面;防止掉进雪坑里;招呼大家跟着脚印走。
临近山顶时;我浑身都被风吹透了;身上虽然披着厚厚的军大衣;也觉得单薄得像张纸;脑袋又肿又胀;耳朵嗡嗡作响;两条腿软得像虾米;眼前的人都变成了人影。我恍恍惚惚的;走一步歇半步;最后只是身子在机械地向前挪动;只剩下一个千万不能掉队的顽固信念。
山上风大;氧气含量低。我拼命张大嘴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好不容易跟上前面的大部队;发现大家都有些气喘;脸色青紫;但是依旧摇摇摆摆地往前走。
刀疤脸牵着马匹;走在前面。他看我掉了队;又折回来寻我。他咧开嘴笑着;使劲儿拍拍我的肩膀;吼道: “咋啦;秀才;走不动了?” 我差点儿被他一巴掌拍倒在地上;朝他摆摆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缓过来=口气;说: “能不能休息一下?点堆火烤烤;要冻死啦!” 刀疤脸有些犹豫;看了看前面的金丝眼镜。金丝眼镜却冷冷地说: “雪山上不能烤火。氧气本来就少;篝火再消耗一些;人就爬不起来了。要是这道山梁都翻不过去;你趁早下山吧;前面的雪山还多着呢!” 他看了看前方的雪山;继续往前走。谢教授谗过来拉住我;说: “咬咬牙;马上就翻过去了;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我一咬牙;勉强撑着僵硬的腿站起来;挽着刀疤脸和谢教授;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越往上走;风越大;几乎要把人吹下山去。山坡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有的地方用棍子戳进去;一米长的棍子竟然全部没入;不知道有多深。好在山顶上也生长着一些矮小的灌木;在积雪上露出一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