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别人,方才小声说道:“就是觉得夫人归宁去外祖母家,似乎有点不大合适。”
“哧!”帘子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笑声,连翘打帘进来,嗤笑道:“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夫人做得好不好,难道老爷心里会不清楚?老爷都跟着一起去了,能有什么大的不是?”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再说了,这又与我们做丫头的何干?”
一番话,说得甘菊顿时涨红了脸。
倚云和她一向合得来,忍不住皱眉道:“既不相干,你又乱嚼什么舌头?!”
“算了。”甘菊扯了扯,心下暗暗顺了好几口气,等连翘摔帘子出去了,方道:“她到底是太夫人给的,你又何苦得罪她?不过是几句闲话罢了。”
“瞧她那做张做乔的样子,就是让人看不惯!”倚云一声冷笑,说道:“老爷但凡看得上她,又岂会两、三年都不收用?还给夫人做衣服、做鞋子,成天净做白日梦!”
甘菊摆了摆手,低声道:“你小点声儿。”
“你就是笨!”倚云戳了戳她的额头,哼了一声,“原本该你做衣服鞋袜的,怎么还没有别人下功夫?别瞎绣什么花儿了,做点能穿的才是正经。”
“不是我偷懒。”甘菊低了头,细声道:“夫人又没吩咐,巴巴的上赶着做东西,我怕做的越多,越让夫人有了别的想法。”
倚云突然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眼下夫人还没有及笄,这么小怕是一下子难以有子嗣。甘菊若是生在了前头,肯定不讨夫人欢喜,万一生下了庶长子,那更是要被夫人忌惮厌恶的。可若是等夫人生了再怀,那都等到什么年纪了?想到这儿,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做通房,好歹还有一个盼头,将来能去外面做正经的平头夫妻。
京城就那么大的地方,皇亲国戚、公卿权贵们全挤在一处,相隔都不远,罗家的马车没多会儿功夫就到了。
玉仪挽了利落的妇人头,因眼下还算是新嫁娘,穿了一身大红色的牡丹花纹圆领褙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衣领,下着一袭杏黄色的遥П呷迦埂S峙氯猛庾婺覆环判模�匾獯�寺藜胰烁�墓笾厥资危�萌衔�约涸诼藜夜�煤谩�
罗熙年瞧了笑道:“看着人都重了二斤。”
玉仪笑了笑,“当然不是,足足重了三斤呢。”
“你这嘴呀。”罗熙年心情还不错,俯身附耳道:“晚上回去我抱一抱,就知道你有没有说实话。”
玉仪赶紧回头看了看,稍稍避开了些——
这悲催的古代,原本正常的夫妻间亲昵,没准儿也能传出风言风语来,即便是在外祖母家,也不敢随意放肆。
罗熙年知道她担心顾家的人瞧见,站直了身子道:“行了,不逗你了。”看着小妻子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下觉得有几分可爱。
及至见了豫康公主,罗熙年请了安、说了几句话,便先跟顾绍廉走了。
玉仪顿时浑身放松下来,笑盈盈喊道:“外祖母……”也不管丫头们在跟前,伸手揽住豫康公主的胳膊,高兴道:“又能跟外祖母说说话了。”
木槿在旁边笑道:“表小姐都嫁人了,还是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玉仪难得有这样身心放松的机会,也不恼,笑道:“别说是嫁人,就算是……”本来想说‘就算是生了孩子’,转瞬一想,这不符合古代淑女的言行,忙改了口,“就算是我活到七老八十,那也还是做外孙女儿的啊。”
豫康公主被她逗乐,笑道:“等你七老八十,我若还在岂不是成老妖精了?”又朝木槿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然后问道:“小六对你好吧?”
这个“好”字韵味悠长,别有所指。
其实新婚那一夜的不和谐,让玉仪心里对房事有些抵触,但她毕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