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担心蔚惟一,也太想念蔚惟一了。
“说完了,还有吗?”裴言峤的手掌撑着半边脸,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挑着细长的眼角睨向段叙初,就像在看一个犯病的疯子一样,“你再对我吼也没有用,蔚惟一不是我带走的,厉绍崇也不会放蔚惟一回来。”
段叙初顿时接不上话来,抿着泛白的唇线僵硬地站在那里片刻,他拉开餐椅坐在裴言峤对面,拿起盘子里的鸡蛋三明治,沉默不言地吃着。
裴言峤自己也咬了一口,随后皱起眉头艰难地咽下去,却见段叙初一脸的平静,裴言峤怀疑地问:“好吃,或者说你能吃得下去吗?”
“没有味觉,所以尝不出味道。”
裴言峤无言。
段叙初两三口匆忙咽下去后,拿起放在手边的手机打给黎傲,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第无数次询问黎傲:“你们那边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要说黎傲为了找蔚惟一,一天一夜中连一秒钟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就算好不容易假寐片刻,段叙初隔一小段时间就打电话给他,导致他现在看到来电显示就有些崩溃,再一次重复道:“若是有消息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二哥。”
段叙初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又分别打给池北辙、盛祁舟、穆郁修……警方,总之他所有的人脉全都动用上了,将近20个小时过去,仍旧没有蔚惟一的消息。
段叙初只觉得有一团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感到呼吸困难,过了一会腥甜滋味忽然漫上喉咙,段叙初费力地吞下去,低头用修长的手指撑着额角,半晌后才缓过来,他抬起眼看向裴言峤,“裴言洁几人的鉴定结果呢?给我看看再说。”
裴言峤走去客厅拿过下属早上送来的检验单,递给段叙初后他就站在段叙初的身侧,眼瞧着段叙初跟他一样惊讶,裴言峤眯起长眸,“宁怜梦的胆子还真大了。”
段叙初没有说什么,“吧嗒”一下滑开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跳跃出来,他把其中一张裴言洁和宁怜梦是否为母女的检验单烧成灰烬,随后拉开餐椅长身而起,高深莫测地睨过裴言峤一眼,“不想让裴家财阀落入厉绍崇手中的话,就这样做。”
裴言峤淡淡地勾起唇角。
十几分钟后,段叙初和裴言峤两人走进跟宁怜梦约好的茶餐厅里,在某个包间里找到宁怜梦,“伯母。”,打过招呼后,段叙初和裴言峤坐在宁怜梦的对面。
裴言峤直奔主题,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宁怜梦的手边,微笑着说:“请伯母签字。”
宁怜梦狐疑地望了裴言峤一眼,打开文件夹后看到里面是两份离婚协议书,甲方和乙方正是自己和裴廷清,她的手指一颤,猛地抬头看向裴言峤,“言峤,我不懂你的意思。”
“伯母你在跟我开玩笑呢?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裴言峤的手指在桌面上敲过几下,勾着笑意的唇角忽地一沉,“顾念着伯母你是长辈,不想让你难堪,有些话我不用说太清楚,但伯母自己心里不能不知道裴言洁究竟是不是你和我爸的女儿。”
宁怜梦闻言面色大变,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腾地站起身,“裴言峤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背着你爸偷男人,我出轨吗?!”,她到底是受过高等教养的名媛闺秀,面对这种情况一张美丽的容颜顿时又羞又愤,肩膀颤动着瞪大眼睛,“你凭什么这么诬陷我?”
“诬陷?”裴言峤挑起眉,语声讥诮,“也不知道伯母仗着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伯母你还能理直气壮。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既然伯母说我冤枉你,那我拿出证据好了。”,说完裴言峤把那份亲子鉴定单甩向宁怜梦。
宁怜梦看到结果那一栏表示裴廷清和裴言洁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的面色一瞬间苍白如纸,手指哆嗦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