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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知道蔚惟一,若不是你先让我知道你爱我,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真的会腻烦你,而如今我把整颗心都掏给你了,我快要跟江茜离婚了,快要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娶你为妻,你却这么不负责任地说你不要了,你弃了我,凭什么蔚惟一,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你说啊!”他说到最后再次低低吼出来,双眸通红陷入狂乱之中,胸腔连同整个人都在震动着,大颗的汗水从额角上滚滚落下来。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精神病人,此刻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一件事、有一个人能让人神经崩溃,让他像个疯子一样声嘶力竭、大吼大叫。
这种无可奈何逼疯了他,就像是走进死局,任凭他的头脑再怎么强大,他也无法出来,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也会像柳秀仪一样神志不清。
“啊——”段叙初松开蔚惟一,握起拳头一下比一下用力地砸在木质椅子上,不一会儿手上的皮肉绽开,白皙的肤色上血迹斑斑。
直到最后血肉模糊,段叙初又猛地转过身来,一眼看到餐桌上的水果盘里摆放着一把水果刀,他拿过来掰开蔚惟一的手塞给她,随后握住她的手腕,将刀子抵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你捅我一刀蔚惟一,求你给我个痛快,别再像现在这样对我了。但凡你对我有丁点情义,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你让我解脱吧蔚惟一!”
“不……”蔚惟一睁大眼睛,震惊地摇摇头,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大坝,不断地涌出来,整张苍白的脸都被泪水浸湿。
她抽出自己的手,只听刀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蔚惟一转身跑进房间的浴室里,“砰”的一声从里面关上门。
段叙初僵硬地转过脸望过去一眼,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半晌后他疲倦而缓慢地阖上眼睛,脊背像是突然间垮下来一样,膝盖慢慢地屈下去。
他坐在地上,挺括的背部靠向身后的椅子,两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十根手指插入头发里,手背上鲜红的血淌入漆黑的发色里,又顺着鬓角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开成一朵妖娆的花,漫天的夕阳将他原本高大的身形,剪成孤寂荒凉的影子。
天色黑下来后,周医生趁着跟段叙初汇报的机会,拿过医药箱帮段叙初处理手背上的伤口。
他两只手都是血肉模糊,哪怕是周医生也看得心惊肉跳,但段叙初连一声疼痛的呻吟也没有发出来,他屈起两条双腿坐在那里,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皮肉之痛上,目光穿过周医生的肩膀望着前方,却不知道放在哪个地方,恍惚而僵硬。
周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段叙初这个样子。
段叙初太隐忍,无论心里有多痛、多苦,他从来都不表现在任何人面前,他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对谁都像是戴着温文有礼的面具,外人看到的都是他如何高深莫测、如何无所不能。
他完美到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他的一处弱点,仿佛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但在这一刻他毫不介意让下属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可见他是真的累了,真的伤到极点、痛到极点,他开始消极而颓废,连表面的形象都维持不了。
周医生想说些什么,段叙初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烦?”,他微微仰起下巴,那条弧度孤寂而悲伤,“我不应该困着她,不应该逼着她爱我,也不应该请求她跟我继续走下去,我若是痛快地放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可是……我放弃了她,谁来拯救我?”
周医生眼中一酸,认真地看着喃喃自语的段叙初,她微笑着说:“既然放不了,那就继续坚持下去。不管蔚小姐为什么突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