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董定邦要是不把她送走,这日子真是一天都没法过。”
云乔才不管她们婆媳之间的博弈呢,但她对崔雪枝出事那天的事好奇,便问:“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外面雨下的那么大,路面湿滑,你还大着肚子,怎么就敢一个人跑出去上厕所?”
“还不是那老妖婆故意磋磨我!”提起王月,崔雪枝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要不是王月那个老妖婆故意磋磨,把痰盂藏了起来,她怎么会冒着雨出去上厕所?以至于不慎滑倒,因此被切除了子宫。
崔雪枝怀孕怀的辛苦,脑海中虽然动过无数次‘生完这个就再也不生了’的念头,但人能选择的才叫自由。
想不想再生孩子,应该取决于她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被剥夺了生育的能力,想选都没得选。
还有那些羞辱,崔雪枝一想起就忍不住掉眼泪。
“我肚子大憋不住尿,十几二十分钟就得上一次厕所,她嫌我上厕所上的勤,说痰盂放在屋里有味,不让我把痰盂放屋里。后来,我实在憋不住,不知道就尿了裤子,她又说我故意尿裤子让她洗,跟董定邦哭,说我故意恶心她。”
“我跟董定邦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他也不相信我。她妈还火上浇油,说她生了两个,从来不知道哪个女人怀孩子怀的尿裤子。”
“我百口莫辩啊,我白长了一张嘴,到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崔雪枝呜呜的哭,听得云乔心里很不是滋味。
崔雪枝的处境,何尝不是她们千千万万的女性同样的困境。
辛辛苦苦怀孩子,身体因此受到的损伤却不被承认,还要被人嘲笑诋毁。
云乔叹了一口气,给她递了张手帕:“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孕后期胎儿压迫膀胱,孕妇就是会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尿失禁,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十个孕妇里面有八个都会经历,是董定邦无知。别哭了哈,你现在还在月子里呢。女人坐月子是不能哭的,会害眼。”
崔雪枝接过手帕,擦了擦泪,说道:“我知道坐月子不能哭,可我真忍不住,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恶毒。”
“从那之后,董定邦只要一步在家,她就明里暗里的说我屋里骚,说我衣裳骚,说我整个人都骚,大着肚子还天天巴着他儿子不放,说我想男人想的一天尿湿好几条裤子,还说以前窑子里的窑姐都没我下贱。”
“我是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她,让她这么恨我,不管怎么说,我肚子里怀的都是她儿子的孩子,是她的孙女,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也该对我好一点吧?”
崔雪枝越说越难受,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自打我跟董定邦结婚的第一天她就对我不满意,大冷的天,早上五点半,天还不亮就叫我起床吃早饭,一天这样就算了,可她天天如此!雷打不动。我五点半起床,六点吃过饭,得回炕上躺两个小时才到上班的时间。后来我不起了,我装听不见,她又跟董定邦哭,说我不尊重她,一大早辛辛苦苦给我做好饭,结果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刚怀孕那会儿,孕吐难受,就想吃一口葡萄,她系上围裙,跟董定邦说要吃饭了,不让他去买,还得我哭我闹了,才允许董定邦出去买。”
“她天天问我今天想吃什么菜?等我说了,她又不做。我说想吃点清淡的,她转头就做又油又辣的,我说想吃点有味的,她中午就弄个清水烫的白菜,随便浇点酱油拌一拌。问她她还很有理,一会儿说忘了,一会儿说副食本上的供应不够了,偏偏她说什么董定邦信什么!董定邦就是她手里头牵的一条狗!”
崔雪枝的眼睛都哭肿了。
云乔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真是假,有没有添油加醋,假设这些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