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艘兵船系下石,临时靠岸,骑士们将一匹匹战马从舱中赶出,水手们也忙着把厚实地木板搭到岸上。而远处一片尘土飞扬,很显然,有一队数目不小的骑兵正在靠近。
等秦雷被放在轮椅上,推着出了船舱,岸上已经集结了上千匹马。几百骑士。更多的马和人,仍源源不断的从船上下来。
又有许多骑士,将一个个标有编号的巨大木箱,从船上抬下。已经下船的骑士赶紧接过。找到属于自己小队的几个木箱,便抬回去,将箱子打开,一套套摆放整齐的骑兵铠。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些身着软甲的骑兵,从这些盔甲中,找到标有自己名字地一件,便抱出来。与身边同样找到自己盔甲的同袍走到一边。互相穿起铠甲来。
整整一个时辰,这种喧闹才告一段落,三千骑兵整整齐齐在河边列队。等待统帅的命令。这其中有跟着秦雷从山南回来的一千四百人。有当时在荆州襄阳各地留守地六百人。还有伯赏赛阳的一千原镇南骑营。
伯赏别离自然不会让自己儿子孤身投靠秦雷,他命令伯赏赛阳所统的骑营官兵退伍一半。跟着伯赏赛阳加入了秦雷的卫队。这些人都是参加过秦雷北伐地,对秦雷自然五体投地,用起来也得心应手,完全没有磨合问题。
石敢小心翼翼推着秦雷从船上下来,所有卫士在几天前便被告知,因为在襄阳城外触犯了天条,王爷终于遭到了天罚,失去全身法力,此时虚弱不堪,要过些日子才能恢复过来。所以当坐着轮椅的秦雷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没有人有不好的想法,反而更加崇拜甘于为草民牺牲的隆郡王殿下。
秦雷地轮椅缓缓行过森严的队伍,到了正中央的土坡上才停住。骑兵们狂热地望着自己地统帅,只见他一身戎装,膝横宝剑,长发随风微微飘动,表情无比严峻。
秦雷威棱地目光扫过每一张虎虎生威的面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统帅地训话。
秦雷反手将宝剑连鞘插到地上,握剑的右手用尽全力撑住身子,竟是要吃着站起来。身后的石敢一声低呼,便要上前搀扶王爷,被秦雷左手一把推开,只好一脸担忧的站在一边,准备随时接住支撑不住的王爷。
秦雷用左手将两脚搬到地面上,深吸一口气,腰腹猛然发力,便弓起身子离了轮椅。此时他的双腿几乎没有力量,身体的全部重量便压在那一支刚刚恢复三成不到的手臂上。
那只手臂似乎很难撑住整个身子,颤巍巍的,看起来随时都会摔倒。秦雷却坚决不用另一只手臂,固执的将压力完全抛给自己的右臂。
三千人忘了呼吸,全部心神都被自己统帅的执拗与坚持摄走。只见他明明已经坚持不住,俊脸涨的通红,冷汗如浆而下,很多人心中都在狂喊,用左手。用左手吧!却又盼着秦雷真的可以凭一只手将甲冑俱全的身子支撑起来。
然而秦雷毕竟是秦雷,是那个可以不用任何麻醉,指导手下在自己背上动手术的磐石。他要用自己的身
所有属下,有时候,意志是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
在几次摇摇欲坠之后,他挺直了双腿、挺直了腰、挺直了背,标枪一样耸立在三千铁骑面前,头颅高高的昂着,背上的猩红披风在风中烈烈舞动。
自始至终,秦雷没有说一句话,但所有人都感觉胸中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若不嘶声大喊一阵,怕要把自己也烧化了。‘必胜!’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出来,马上得到所有人的暴戾回应:“必胜!必胜!必胜!”声震云霄,势不可挡。
秦雷一脸自豪的望着自己的士兵,经过血与火的锤炼,他们已经成长为一支真正的铁军,他们无所畏惧、他们视荣誉为生命、他们将自己…隆郡王秦雷,看的高于一切。
望着满脸彪悍的兵士,听着他们震耳发聩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