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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浑揪着钢针般的白胡子。粗声问道:“报上来日子了吗?”
幕僚点头道:“七月二十五日前。”
李浑撇嘴道:“想不到这小子挺厉害的,老周啊。你这回可走眼了。”
周姓幕僚却不惭愧,依然云淡风轻道:“那位爷在南方的表现确实与在京城时判若云泥。让人所料不及。属下承认走眼了。”话虽如此。他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看来他在李浑心中地位很高,若是别人敢这样不咸不淡的。估计老李头早发飙放狗了,而不是现在这样表示赞同道:“小狐狸尾巴藏得够深地,不过只要露出来一次,他就再也装不了小家犬了。”
周先生心道,这是什么比喻啊,嘴上却附和道:“东翁所言甚是,既然这个秦家老五露出他的尾巴了,还是早切掉的好。”
李浑揪着胡子沉吟道:“不要太早,等他离开镇南军再说,老夫不想跟我那亲家彻底闹翻。”
周先生微笑道:“在镇南军中的伯赏元帅,确实如狮王一般,不好对付。”…
话题转移到伯赏别离身上,李浑微微恼火道:“我看这个老东西在大江边待久了,脑壳也进水了。竟然跟着秦雷那厮胡闹起来,把几十年地交情都抛到了大江里。”
周先生心道,人家还不是让你逼得吗,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镇南军,怎么可能拱手交给你,叹口气道:“这件事情上
些操之过急了,若是等四公子和伯赏小姐完婚之后再赏元帅的反应便不会这么强烈了。”
李浑摇头道:“都一样,老夫也以为两家明年就结亲了,他怎么也不会跟我拧了吧?没想到镇南军在他心里这么重,都七十的老头样子了…”说完感叹道:“老夫告诉他只要让这一步,二十年后镇南军还是他伯赏家地。老夫记得年轻时的伯赏别离重情重义,为了全兄弟情谊,可以无条件的让步。谁知道…哎,变了,变了啊…”
周先生心中也是恼火,当初他就不赞同过早撩拨伯赏别离地,事实证明他是对地,所以他更不敢多说,否则就有炫耀之嫌,很可能引起东主不快。只能温声安慰老太尉几句,便轻声问道:“那图纸地事情?”
李浑也只不过是稍微的感慨,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沉声道:“老夫会亲笔给伯赏别离写信,敦促他下野。否则等事情捅出去后,想有个体面地结局都不可能。”
周先生点头表示知道,又把公良羽的信展开道:“襄阳城里的那位威胁咱们,若是不把图纸和秦雷地人头给他,他就把咱们之间的秘密抖出去!”
李浑捋着胡子哈哈笑道:“幼稚,这个小白脸就是幼稚,老夫敢于他这来路不明的货色往来,岂能不防着他这点?老夫还怕他不公诸于众呢。”
周先生也呵呵笑道:“是呀,到时候可够咱们陛下喝一壶的,恐怕皇家的声誉也要跌到谷底吧。”
李浑开怀笑道:“谁让我那混账女婿放着我那好外孙不立。偏要立个兔爷,活该,哈哈哈哈…”
等他笑完,周先生微笑道:“依这小子的毒辣性子,不管咱们答不答应,他都不会放过咱们的?要不咱们干脆置之不理吗?”
李浑摇头道:“不,全部答应他,人家来一趟也不容易,总要让他开开心心回去嘛,否则让人笑话咱们秦国人礼数不周的。”说完又是一阵大笑。显得得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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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太尉的春风得意相比,文丞相书房中可以称得上一片肃杀。捏着手中薄薄的信纸,文彦博面色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他身边同样有一个中年文士,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文彦博拿在手中的。正是公良羽给他寄过来的威胁信。良久,他才幽幽道:“果然是老夫的女儿吗?”
文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