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巨浪来冲击文家这棵大树,本身就是正确而唯一的思路。”
秦雷苦笑道:“却被先生说糊涂了,一会儿这法子弊大于利,一会儿这思路正确唯一,到底是行还是不行,还是给个准信吧?”
乐布衣呵呵笑道:“王爷心焦了,学生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说您的思路正确,便是赞同您利用民心向背对付文家;说您地法子偏颇。乃是反对您直接挑唆举子闹事。”
秦雷这才品过味来,沉声问道:“莫非先生有间接挑唆的法子?”
乐布衣轻笑道:“我带王爷去个地方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灵感。”便领着秦雷策马向西南方向行去。
一个时辰后,队伍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村庄外,望着远处地残垣断壁,秦雷喃喃道:“侯家驿,来这干嘛?”定睛一看,便见原本应该荒无人烟的废弃地儿,居然有数道炊烟袅袅升起。不由奇怪道:“什么人在这儿住下了?”
乐布衣面色不太好看,声音也没了一贯的戏谑:“难民。”
“难民?”秦雷重复一句。便催动战马,行进村子里去了,石敢赶紧带着黑衣卫跟上去。乐布衣深深望了秦雷的背影一眼,才打马追了上去。
隆隆的马蹄声惊动了村子里的人,待秦雷行到村头时,便见百十号衣衫褴褛、形如枯槁地男子堵在了村口,手里还持着些木棒’块之类的物器。也不说话,只是颇不友善地望着秦雷他们。被当成不受欢迎的人,秦雷不禁有些尴尬,干笑道:“诸位莫怪,在下只是路过贵庄,进来讨口水喝的。”
那些人显然松了口气,一个年纪大些的出声道:“你们真的只喝碗水?”
秦雷微笑着点点头,温和道:“还要歇歇脚。”挡住村口地众人才分开左右,放秦雷等人进村。
为表示没有敌意,秦雷翻身下马。步行跟着那说话地男子走了进去,见到村子里地景象时,不由吃了一惊…
但见瓦砾遍地地村子里竟然搭满了窝棚子、茅草垛之类的小窝,这一个接一个、连成一片的小窝内外,或坐或躺着许许多多的男女,见那男子领着秦雷他们进来,这些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更多的动作了。仍旧失魂落魄一般靠坐在地上,几乎没有一丝生气。
这些人虽然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面貌,却仍可以看出没有多少老人、也没有几个孩子,秦雷心道:看来都快要饿死了。便默不做声的跟着那男子进了东头一间尚算完好的破屋子内。
石敢带着卫队将小屋围得严严实实,在这种人的地方。他不敢有一丝马虎。
那男子把秦雷和后进来地乐布衣安顿下。便要招呼人烧水,却被秦雷叫住。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那男子狐疑的望了秦雷一眼,但还是老实答道:“小人姓南,单名一个过字,乃是陇右省澜阳府人氏,因着俺们那遭了灾,过不下去,逃难逃到中都来了。”
秦雷点点头,又轻声问道:“外面都是和你一起逃过来的吗?”
南过摇头道:“有陇右的、有陇东的、也有关北的,俺们年前被从京里撵出来,才聚到这儿的。”
秦雷温声道:“南过,你先坐下,我看了村子的情形,心里十分不忍,你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有没有能帮忙地地方。”
就是瞎子也能看出秦雷权势不凡,那男子闻言哆嗦一下,知道遇到贵人了,噗通一声跪下,使劲磕头道:“求大官人搭救、给点粮食被褥吧,我们年前两千多人过来,现在还剩一千五六百,老人和孩子几乎都饿死、冻死了…就是我们这些青壮,也坚持不了几天了!”声如杜鹃泣血,闻之催人泪下。
秦雷解下腰间玉佩,递给石敢道:“去找馆陶先生要十车粮食被褥过来,天黑之前送到。”因为要供给京山营的数万官兵民夫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