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上来就被他拔了头筹,反倒把众官的气焰打压下去。
“请王爷上座。”秦守拙恭敬拱手道。
秦雷微笑道:“秦大人秉公即可。”说完一撩袍角,施施然坐下,舒服地点点头,出声表扬道:“不错。”
秦守拙又跟秦雷热乎几句,才拱手讯问道:“王爷,是否可以开始了?”众位堂官看着心里腻歪,但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却也轮不着他们管。其实几位大人都是人精,哪还不知秦守拙这番做作,是给下面看起来颇有些彪乎乎地状师看的,可看那状师一脸不屑的样子,只怕秦大人这番功夫要白费了。
待秦雷点头之后,秦守拙才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威武…”一干衙役分两班列于左右,一齐从嗓子底下叫唤道。
待提威叫场完毕,秦守拙便清清嗓子道:“今有大理寺转来数起案宗,着上谕、中书省令,交由本府审理。因数案被告皆系…”说着朝秦雷拱拱手,这才接着道:“隆威郡王殿下,是以数案并作一案,由本府开堂受理。”
说着又一拍惊堂木道:“带原告。”在边上等候已久的十几个各色男女便被衙役带了上来,只是神色都十分地张皇,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声音更是如文鸣般细小:“叩见青天大老爷…”
啪地一声,秦守拙一拍那方木块,怒斥道:“此处有王爷在上,尔等却要先拜本官,到底是何居心?”
众原告被他唬地一愣一愣说不出话,但也坚决不拜那杀害亲人的凶手。
秦守拙眉毛一挑,冷笑道:“尔等狂徒可知不敬王爵有何后果,”说着便要拔出面前签筒中的火签,这玩意一扔出去,少说要杖责二十。只要衙门们认真些,帘便能将这群家伙悉数打晕,今天便可以收工喝茶了。
“且慢,大人…”一个拖长调的声音响起,那东三省第一状师罗鼎文便摇着折扇,不慌不忙的走到场中,朝堂上几人团团拱手道:“王爷、诸位大人,学生这厢有礼了…”
众人还未回话,秦守拙先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公堂之上为何不跪?不知道未得本官允许,这大堂上无人可以说话吗?”他也特怕这看起来神神道道的青衣状师横生枝节,让边上几个老狐狸抓住机会,给王爷上眼葯使绊子,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但那罗鼎文的鼎鼎大名,全靠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嘴所得。岂能被这三言两语堵住,自以为很宋玉的歪嘴一笑,啪地一声合上折扇,这才朝秦守拙拱手道:“回禀大人,学生名唤罗鼎文,陇右祁阳人氏,昭武八年地举人,被众原告聘为此案状师。因为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是以学生没有跪;因着是原告的状师。按照《大秦律》规定,状师可以替代原告申辩、抗诉,是以大人问原告,学生便可以回答。并能不算是唐突大人。”
这一席话说得如铁锅炒铜豆般嘎嘣嘎嘣的。噎得秦守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却乐坏了边上旁听的文铭礼,心中暗赞道:“老子地眼光就是不错,找了个如此毒舌地家伙,可够这俩人喝一壶了。”边上地曲岩等人的表情也轻松起来,心道:有这人在,我们就不用上阵了吧。能不得罪秦雷最好,他们也乐得看戏。
那罗鼎文见这位府尹大人如此不堪,暗暗得意道:连俺们那地知府都不如,太没有挑战性了。便准备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的夺过主动权:“大人方才信口雌黄、随便钩织罪名就要责打原告。请问大人依得是《大秦律》的哪一条?为何学生想遍律法,都找不到大人断案的根据呢?”
他能以一介布衣纵横东三省十几年,与无数对手过招而不败,狠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其对《大秦律》地烂熟于胸。此时的科举考地是四书五经、破题策论,却没有涉及《大秦律》的题目。是以官员们大都对这部律法不甚了解。基本停留在现用现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