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咬自己一
这让文相爷不禁大感丢脸,但面上仍镇定道:“我那逆子因为触犯家规被逐出家门,不仅不思悔改,居然还要造谣报复乃父,实在是天理不容,请秦大人将其交回,老夫要好生管教,再不放他出来滋事!”他心里确实有些慌,刚说了已经将其逐出家门,却又说什么好生管教,再不放出来之类的。
好在此时但求以势压人,不争口舌之利,也就无人追究他这前后矛盾。只听秦守拙满面为难道:“贵公子带着衙门里的捕头出城了,说是寻找他娘的尸首去了!”说着一脸温和笑容道:“其实要戳破他这谎言也很简单,只要能让鄙府见一见您夫人,下官便可以将这案子销掉,再把令公子送回贵府去。”
官员们听他说得合情合理,显然是智珠在握,不由惊诧地望着文彦博,心道:您不会是杀妻的衣冠禽兽吧…在这个年代杀个把仆役、姬妾之类的并不算是什么罪名,最多赔人家家里俩钱便了事了。
但杀妻却是要监禁流放的重罪,若是无故杀妻,甚至可能会偿命的…盖因在此时,妻子乃具有与丈夫平等的法律地位,无故休妻“妻都是《大秦律》所不许的,何况是杀妻。其实第二天。文彦博就悔青肠子了,心里不知道骂秦雷多少遍万恶地挑唆犯了。
因为就算他文彦博贵为宰相,就算他有充分地理由,仅擅自杀妻这一条,就足以让他丧失一切社会地位,在狱神庙里老实吃几年牢饭的了。
所以这事儿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干笑一声。文彦博信口胡扯道:“贱内前些天回外省省亲去了,需得几个月才能转回!”说着愤愤道:“若非如此,那畜生也不敢如此造谣。”虽然把问题暂时糊弄过去,可一上朝时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也消失殆尽了。
秦守拙哦一声,一本正经道:“真巧啊。”又朝昭武帝行礼问道:“微臣请问陛下如何处置?”
见他口齿伶俐的重新抢占了上风。昭武帝微微点下头,心中对他的恶感稍减,口中淡淡道:“这事儿还要取证,怎能仅凭一面之辞,就怀疑我大秦的首辅呢?”顿一下,沉声吩咐道:“命京都府尽快破案,为文丞相洗清冤屈!”秦守拙赶紧应下。
见秦雨田那边地小鬼出来立功。文彦博这边的也按捺不住跳出来了。只见大理寺卿曲岩站出来,拱手道:“陛下,方才相爷所言五殿下煽动举子騒乱之事,请允许大理寺进入调查。”
昭武帝笑道:“这个不必了,你们都冤枉雨田了。”说着招招手,他新收地十个学生便从帷幕后走出来,恭敬的行礼问安。
昭武帝指着几个举子道:“方才朕已经与他们谈过了,举人们是因为难民和大比的问题,忧国忧民才公车上书地,”抬手阻止了曲岩的反驳。昭武帝接着道:“他们所采用的方式虽没有载入《大秦律》,但符合祖宗成法,也没有任何过激行为,无论怎样也称不上騒乱,自然也称不上有人煽动了。”
在秦雷和秦守拙的暗中引导下,士子们始终没有出现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昭武帝替他们辩护起来自然理直气壮。
文彦博心中现在清晰无比,士子们心中的不满情绪自然原本就有,但若是没有昭武帝、秦雨田等人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爆发到难以收拾的。
可心里再明白也没什么用。因为这会儿秦雨田风格大变,自始至终不声不响、不露马脚。即便今日在朝堂上自己极尽毒舌,希望能将其激怒,却不想他仿佛面瓜一般毫无脾气,竟是一点把柄也没留下。
想到这。文彦博不由有些懊恼起来。刚想与昭武帝谈谈条件,却感到右边有人在看自己。不用抬头。他也知道那是李浑…
当李浑这个两个字出现在心田时,文彦博突然想明白了前后地关节,浑身顿时汗如浆下,心中狂叫道:坏了坏了,光想着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