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难道你真要跟着逆贼一路走到黑吗?”
赵承嗣回头看看宫城方向,现在不仅是城门,就连皇宫内也燃起了火光,显然天策军已经攻入了宫内…
大概开始四处搜查了吧。赵承嗣心中嘀咕一声,便会过头来,对城下朗声道:“请武成亲王殿下出来说话。”
“孤王就在这里。”秦雷轻声道:“喊话的这位是孤地传声筒,他说的每个字都是我的原话。”
伯赏赛阳便把这话大声复述一遍。他自称传声筒时的样子,显得十分有趣。
但城上的赵将军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和秦雷接触不多,却对其平易近人的表象下,隐藏着的顺者昌、逆者亡的霸道脾气,印象极为深刻。
这样地一个人,你如果敢当众给他难堪,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这就是承嗣先生对秦雷地一句话概括。
有了这样地认识,在对待武成王殿下的分寸上。也就好把握了。只听赵承嗣恭声道:“王爷在上,现在末将有不得已地理由,必须拖住王爷,却又不想伤了自家兄弟,惹得王爷不快。”说着提高嗓门道:“不如我们打个商量,王爷愿意听吗?”
“说。”伯赏赛阳替秦雷答道。
“这洛阳门高七丈有余。厚实无比,城上有五千士兵、器械齐全。您要是派兵进攻的话,最少要用多长时间?”赵承嗣高声问道。
“一两个时辰吧。”秦雷沉声道:“你虽然墙高,架不住我人多,而且你地士兵一定不会铁了心的跟着李浑造反!所以这个时间是公允的。”
赵承嗣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从太尉军进入内城以后,身边官兵就已经数次问他,到底想要把他们带向何处?士兵一旦有了这样的疑问,怎么还能保证战斗力?
“取个最少的。就当一个时辰吧。”赵承嗣颇具荒诞意味道:“也就是说您要是攻打的话,最少需要这么长时间,对吗?”
“你到底要做甚?”秦雷皱眉问道:“孤王耐心有限。”
“王爷檄。末将的意思是,不如您稍等片刻,半个时辰后末将定然城门洞开,恭请王爷入城如何?”赵承嗣客客气气道。
靠,不是玩我吧。秦雷心中愤愤骂道。赵承嗣这提议咋听咋划算,却越琢磨越不是个味。也许李浑只须半个时辰就能控制住局势。
“让孤接受也成,但你必须下来为质。”秦雷心想,跟着老李造反,不就图个功名富贵吗?他定然不会下来送命的。又压低声音吩咐道:“做好攻城准备。”打算赵承嗣一拒绝。便用强大地攻势泰山压顶。
“好吧,就听王爷的。”然而大出秦雷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赵承嗣竟然满口答应了他地要求,痛痛快快坐吊篮下城。
秦雷等人张嘴结舌的还没回过神来,赵承嗣已经被黑衣卫搜身后五花大绑送了过来。
对于自己遭受的待遇,赵承嗣毫无怨言,一丝不苟的给秦雷叩首后,便以头触地跪在了那里。
黑衣卫将赵承嗣身上搜出来的两样东西呈给王爷。
秦雷一看,那是一个肚兜和一封书信。他便先拿起了…前一样。周围的将领也被勾动了八卦之火,虽然不敢凑上来,却一个个将脖子伸得老长,显然都想研究一番。
“一边去。”秦雷把几个好奇脑袋撵走,这才仔细端量起那肚兜来,只见粉红色的湖绸面料上,精巧的绣着夕阳掩映下的一丛江边红枫,那金波粼粼地江水之上,横跨着一座石桥。远处还有孤帆点点。
这夕阳、红枫、江水。还有石桥、孤帆,构成一幅深秋暮色的景象。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怨妇所作。
欣赏完了图画,秦雷又看左上角的一行字迹娟丽的小诗: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