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虽然戒备森严,但也不敢阻挡面色阴沉地成亲王,任由他上了二楼。
秦雷一进去,便见着老大跪在地上,叩首连连道:“父皇请三思啊,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一人身系全国安危,更不应该轻易犯险,贸然进入齐国领地啊!”
多少年后,秦雷和秦雳都想不明白,昭武皇帝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执拗到了偏执的地步。只听他坚决道:“朕随大军而动,我大秦军队中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也比不上虎牢关啊!”秦雳把额头都磕破了,哀声连连:“您只管在城中安稳坐镇,冲锋陷阵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五弟吧!”
刚听老大说到五弟,昭武帝便看了秦雷,老脸顿时拉了下来,对两位元帅道:“你们二位怎么看?”
李浑和李浊对视一眼,恭声道:“我们觉着大殿下说的有道理,请陛下三思。”
秦雷也过去与秦雳并肩跪下道:“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愿意代父出征!
第五二七章 秋雨绵绵
一连串的胜利终于让世宗烈皇帝的自信心膨胀到了顶点,望着跪了一地的臣下,他却越发觉着,自己才是掌握真理的那个。
“诸卿不必多言,”昭武皇帝一撩下襟,起身坚决道:“朕意已决,御驾亲征,灭此朝食!”说着拔出天子剑,斩下一块桌角道:“谁再阻拦,当如此桌!”
众将知道无法再劝,只好纷纷请战,说什么也得保着陛下平安啊。
昭武帝却认为军心可用,便点齐三十万北伐大军。其中禁军边军各一半,众将也倾巢而出,仅留下镇东元帅李浊率五万边军镇守虎牢关…只要不是贸然出战,五万人足以保住退路了。
虽然秦雷极力要求留守或者打先锋,但皇帝陛下认为革命分工不同,不该挑挑拣拣,将粮草押运官这一重要的职务授予了他。
对于偏执狂加自大狂的皇帝陛下,秦雷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押着粮草缓缓坠在后队,命令部下不得松懈。
“兄弟,你怎么看?”大皇子担任中军护驾官,在几十万大军中有什么好护的?所以他干脆将差事交给副将,出发后不久便跑到后队来找秦雷说话。
翻翻白眼,秦雷没好气道:“我一个运粮食的说了又用吗?”
大皇子摇头道:“眼下我军精锐尽出,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不是赌气的时候啊。”他有些相信秦雷的分析,是越想越害怕。
秦雷这才正色道:“正确的战法是沿着大河南岸东进,一路烧杀,将齐国许昌、东郡、徐州、扬州这些产粮重镇,富庶之地劫掠一空,使其几年缓不过劲儿来。之后每年扫荡,抢掠以充军资。逐渐蚕食东齐的国力…对于齐国这种庞然大物,望向一蹴而就是不可取的。”
大皇子点点头,沉声道:“兄弟这是老成之言。”说着苦笑道:“但陛下要北上渡河。我们也只能将就着了。”
“保护好后路。”望着看不到头的蜿蜒队伍,秦雷轻声道:“一条安全畅通地后路,是我能为将士们做的全部了。”
“夫将者,未言胜先言败,兄弟能让大军立于不败之地,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只听秦雳地声音越来越小:“真那么悲观吗?”
瞥他一眼,秦雷冷笑道:“自古与名将对战,心存侥幸者必死无疑。”
见他如此斩钉截铁。秦雳沉吟片刻,终是重重点头道:“我会保护好父皇的,一旦有事马上带銮舆回来。”
“唉,但愿来得及吧。”既然没法改变昭武帝的意志,秦雷也只有寄希望于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了。
不日便到了黄河渡口,三十万人马加上十几万民夫,想要过河可不是件容易地事。虽然搜集到了七八百条大小船只、日夜不停的运输,但仍然费去了整整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