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太太就没有别人。我们这边每月四十两银子的月例,哪里够花销的呢?想当年老爷还在朝里做一品大将军时,那一月没有两三千的开销,四十两银子连一桌子酒宴的开销都不够呢。。。。。。”
平儿忙解释道:“如今那边虽然精简了些奴才。也还有二百多人要养活,若靠宝二爷和兰哥儿的俸禄维持,连自己府里的生活费都不够呢。哪里有银子接济东府里的那一家子和老爷太太这边?都是宝二奶奶用自己的体己银子和她家铺子里的开销维持着,二老爷和二太太也是四十两银子的月例。宝二奶奶自己也才二十两银子月例呢,琏二爷也是一样的,巧姐儿八两银子,我是四两银子,如今不比从前,并不敢胡乱开销的。”
“你这话只是用来敷衍我的,放心,就算吃糠咽菜,我也不会连累你们接济的,就急着和我叫起穷来,我虽然没有生养一个体面的儿子为我养老,好歹我侄女儿还算有良心,岫烟听说我如今困难,也时常捎些银子和东西来,千里送鹅毛,难得的是一番苦心,我自然识得好歹。”
“太太这样说话倒教儿子无地自容了。。。。。。”
不等贾琏把话说完,邢夫人就抢过话头道:“你也不用无地自容,我倒体谅你们如今也是寄人篱下,所以,并不曾怪罪你们。。。。。。”
贾琏冷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太太自然不会怪我,只是我自己在那边觉得抬不起头来,宁国府的祖业自不消说,荣国府的地产不都是为了保住老爷的性命,才变卖的吗?儿子如今只晓得做牛做马替父亲赎罪,哪里有脸再提额外的要求!”
平儿见话不投机,哪敢再多做逗留,忙笑着打圆场,对太太说巧姐儿身子还没大好,要回去照顾巧姐儿,谢了太太留下吃饭的好意,拉着贾琏匆忙告退,逃也似的回到这边家里。
邢夫人少不得又和贾赦学舌,还得贾琏被叫去痛骂了一场。
毕竟拉下的事情太多,百废待兴,贾府里近几个月就没消停过,听说邢夫人应下了贾琏和平儿的婚事,林黛玉便和李纨商量,要按照正室夫人的礼仪迎娶平儿。
正好,又到了重阳节,贾府里忙着准备琏二爷续弦的事情,青儿有半个月没回家,正好回去准备贺仪,也顺便通知晴雯,平姑娘大喜的日子近了。
马车刚到村头,就看到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正在老槐树下和人说笑,单手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小子,显见是军旅之人,连抱孩子腰板儿都挺得笔直。
看到青儿的马车驶近,男子突然有些失神,手一松,若非小家伙机灵,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只怕会摔在地上。
青儿也终于看清楚,那男子正是两年多未见的伟祺少爷,那家伙就像是泡桐树一样,风一吹就速速的长了起来,个头总有一米八五,威风凛凛的,看起来颇有男子气慨。
“停车。”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青儿探出头来,看向伟祺的目光有些惊诧。
“认不出伟祺哥哥了吗?青儿妹妹,别来无恙!”刘伟祺咧嘴笑得很开心,柳五儿说青儿姑娘的婚事十分坎坷,还荒唐的演了一出征婚的闹剧,他悄悄去过宁荣街几次,都没有勇气去荣国府见她,还担心她会变得萎靡而憔悴呢,看起来,似乎并不像过得不快乐的样子。
“伟祺哥哥!”青儿桃花眼微微一眯,笑容就甜甜的绽放开来。
刘伟祺还没顾上回话呢,柳五儿就从包谷地里钻出来,显然是在地里方便去了,麻利的系好汗巾子,衣摆都没扯平,捏着宝儿的小手教他道:“宝儿,快叫姑姑!”
青儿不由就笑得更灿烂了。
所谓入乡随俗,柳五儿自嫁入刘家,现在又有了孩儿,早没了少女的矜持。
“五儿嫂子好。”青儿忙缩回车厢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左手抱着一只老虎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