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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2 / 4)

之中,而赛戈莱纳和奥古斯丁则被贝尔格莱德的卫兵接手,押入了城下的大牢里。

待得看守牢房的卫兵一转身,赛戈莱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先运起箴言内劲挣断绳索,再把奥古斯丁身上的绳子解开。奥古斯丁这几日吃了些苦头,精神有些委顿,见到主人没事,眼神里方才闪出欣喜神色,张开嘴啊啊叫了两声。

赛戈莱纳对奥古斯丁道:“如今咱们已经进了贝尔格莱德,我刚才看到城里人多杂乱,等下趁乱逃走应该不难。”奥古斯丁比划了几下手势,赛戈莱纳笑道:“被那厮打了一顿以后,我体内真气已然活转,这两天用功调息,全都恢复啦。”

说罢他转头去看,发觉他们两人置身于一处长方斗室之内,一道厚实铁门牢牢挡在门口。牢内地面只铺着些稻草,已经是腐臭不堪。墙皮剥落糟朽,其上只有一扇小小气窗,以一排铁栅挡住。他走到窗前朝外望去,原来这大牢是建在一处高坡之上,窗外去地面足有十人之高。

赛戈莱纳双手握住两根铁栅,运起箴言内力凝神扭动,铁栅咯吱咯吱响了几声,不复动弹。原来这铁栅是一早嵌入墙内,再行浇铸,是以与寻常插接的不同,十分牢固,除了把它拗断,否则是绝难拔出来的。奥古斯丁也上前试了一试,仍是不行。赛戈莱纳在牢房里转了数圈,四周墙壁都是大石堆砌而成,莫说松动,连条缝隙也无。折腾了半日,赛戈莱纳无计可施,索性躺倒在地,苦思脱身之法。

到了夜里,有清冷月光自气窗照进来,远处隐约可闻城中喧闹,好不萧然。看守从铁门底下的小缝丢进两块干硬面包,随即走开。赛戈莱纳胡乱啃了几口,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耳边有人呼喊自己名字。他精神一振,连忙起身,循声朝窗外看去,却见一个人影悬在外面,隔着铁窗笑嘻嘻地挥手,却是凡埃克!

赛戈莱纳一见是他,也不上前,冷冷道:“你还来这里作甚么?”凡埃克道:“今夜月色溶溶,正想邀小友你共酌一杯,特来相邀。”赛戈莱纳道:“我诚心待你,你却下毒害我,让我身陷囚囹,如今还来嘲讽作甚?”他这时方才发现,原来凡埃克右手抓着一条垂下来的粗绳,无怪他能悬在窗外,不时微微摇摆。

凡埃克早料到他这种反应,哈哈笑道:“当年画圣乔托受困巴多瓦阿累那一百多日,才画出了不朽名作《哀悼基督》。你不过是两日囚徒而已,小友何必这等没解风情。我那散功丹并无毒性,只会教人内劲暂时散去,年轻人吃些苦头,权当锻炼,岂不闻磨砺之后方有大用。”赛戈莱纳见他说话风凉,怒气陡升,想挥掌去斩那绳索,把这该死的画师摔死落个清净,忽地转念一想,直勾勾盯着他道:“莫不是你发觉那宝物只得一半,全无用处,这才来找我助你去拿另外一半吧?”凡埃克先是一怔,旋即大笑道:“小友你真是冰雪聪明!那物事是人间至宝,若非完璧,岂不是一大憾事?”赛戈莱纳索性双手抱臂道:“你怎会如此笃定我会帮你?”凡埃克竖起一个指头,得意道:“我一路暗地跟着你们,亲眼见到那个比约齐把另一半宝物和你的木杖搁在一处,皆存在公爵府的库房之内。小友对这根木杖,想来颇为珍视吧?”

赛戈莱纳一时无语,那五环栗木杖是卡瓦纳修士的遗物,亦是他在托钵僧团中的信物,无论如何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凡埃克见他沉默不语,知道已经说动,趁热打铁道:“我早看出小友你身负绝技,你我联手潜入库房,各取所需,不失为艺术史上一段佳话。”赛戈莱纳淡淡道:“话虽如此,你却如何把我弄出去?”

凡埃克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却也是不易。”赛戈莱纳皱起眉头,面露不解。凡埃克从怀里抓出一个大如鸡卵的黄黑色小球,道:“这是我一位好友赠我的,名叫希腊火粉,一经点燃即有摧石断铁的威力,炸开这小小一扇气窗可说是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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