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容若番外二
他接到皇帝的诏书,一直郁郁寡欢。
阿玛告诫他,他们的叶赫那拉氏这一辈得靠他,弟弟尚小,等他以后功名有成,得靠他提拔。他只能点点头,甚是无奈。他每次看见阿玛耳鬓上那花白的头发,那眼角积累的皱纹,总是在提醒他,他的阿玛老了。他作为纳兰明珠的长子,责任在前,即使再不情愿,他也只能咬牙答应。
明月,如今已然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她支持着他。她总是这般甚得他意,兰质蕙心。他一直不知,会有这么个女子,那么的懂他,只消一个眼神,一份惆怅,她皆懂。尤记父亲允诺会让他娶她,他是那般的开心,终究娶了回来,他才知道他到达了幸福的彼端,她对他好,她了知他,她是心底那看不透的夜明珠,照亮了他成年后遭遇的许多人情世故,为他指明前方的道路。
他多么庆幸自己能娶到如斯的女子。他总会忍不住靠近她,可他总会感觉自己与她有一层薄薄的膜,怎么也穿越不了,他始终无法去看透那层膜到底是为何物,让他一直雍饶不前。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他始终认为不止两个人。他的妻眼神里总会有一种无名的向往,那种向往不是看自己,而是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而且是通过他去看向一个他不得而知的地方。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她心里有人,但那个人不是自己,嫁给他,也许是情非得已。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他企盼多时失去了。他的妻好一阵难过,他不知怎么去安慰她,甚至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自己,他不善言语,不知如何去抚平这个受伤的女人。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去保护她。
阿玛为明月的莽撞极为生气,要不是看在明月父亲的份上,想必是不会这般轻巧让明月安然度过。他一直知晓他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突然庆幸,明月有这样的家庭,让他至少得到她,能顺应许多。也是为她有种无形的保护伞。
额娘说,他不能总是宠溺着她,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他的阿玛便会失了耐心。他害怕了,这是额娘的告诫,也是一次威胁。他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可他又无法去逼迫她,他只想让她其自由发展她的天性,他不想去逼迫她。而且,她去宫中也是为了他,他何德何能去束缚他曾经喜爱的女子?
他至今无法原谅自己带她去江南。要不是那趟江南之行,他与她之间也许会一直维持着他自以为幸福的生活。那个叫阎罗的男人,他始终难以忘怀。
那个男人,他花重金只为他一幅画,一副他为她而画的丹青。而那重金最后提到了黄金百两。可他怎会卖呢?那是他的心血,是自己心头上那一刀一刀刮下而来,是他赠与她的礼物。
那个男人只为博得她一笑,而他却是想要她的一生。笑他痴狂也好,疯癫也罢,他那时年少轻狂,却是真真心意。
往事总会如烟而来,熏陶一把,再落荒散去。他每想到这个男人,总是有股酸楚,没来横生的醋意。他一直不知她心尖上的那人是谁,他曾一度认为,那个人将会海角天涯,而他,将是她一生的人。
直到烟花事件,他终归明白什么是奋不顾身,终归是明白自己原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第三个人。他悲愤过,懊恼过,甚至想去当面指责她,可他最后见到她那张破相的脸,他还是于心不忍。这样的女子,即使失去了女子最在乎的面相,依旧坚强,他为之动容了。他想,他是她夫,无论她心底有谁,执子之手之人,还是自己。虽他自知在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可他只想去屏息一切,因为他只在乎她。
她一直不开心,每日神神叨叨地或者无神注视其他,总是有意无意去躲避他。他突然顿感乏力。自从岳父离职获罪,他便心力交瘁了。他的阿玛总会一脸惋惜地说着岳父不该这般那般,要不将会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