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恢复常态,对她微微一笑。明月轻笑,“是吗?”他就那么希望她当中吗?就那么希望吗?
她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府的,只知在诗社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不过,貌似也不止她一人心不在焉,容若也亦如此。顾贞观见两人这般模样,便催遣他们回府休息。两人相对无言在诗社门口分道扬镳。
她一回到府中,便躲在闺房不出,看不出情绪。连一直察言观色的前雨,亦不能明白小姐这番变化。明月一直盯着昏暗的天,眼神带着锋利无比的锐气,似要把天刮出几道裂痕方能罢休。
明月冷笑一番,便正容踏出闺房朝父亲的书房走去。她敲开父亲的房门,端着一杯茶水走至父亲的书案,放下茶水,安静站在认真阅读的卢兴祖旁边。
“有事吗?明月?”卢兴祖终于辍书,心知肚明对着明月道。
明月点头,欠身,“明月明白父亲的意思,多谢父亲成全。”成全她与容若,减少了家庭阻碍。
卢兴祖一笑,“你得谢,你父亲正偏偏凑巧做了两广总督,而你又是嫡生。”
明月咬咬牙,“既然父亲成全了,那我选秀……”
“为父说过,等你过了选秀再说。这选秀之事,得看你自己。”
明月扑通跪下,“父亲,即使我选秀失败,也只能到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啊。”
卢兴祖笑,“是又如何?”
“二十五岁……纳兰公子该是早就成亲生子了。”她眼神一低落,落尽了无限的惆怅。
“你不是甚是喜欢纳兰吗?做个妾也行啊。”卢兴祖带笑的看着明月,似是一种嘲讽。她大惊,不想父亲会说这般话。她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她的父亲,会说如此荒唐的话。让她当容若的妾?骄傲如她,她情何以堪?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明月第一次对卢兴祖冷下脸,“我卢明月怎会当妾?我要做的……是他的妻。”她眼神闪烁,似有一道激光,直贯穿卢兴祖的心房。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女儿,一时心中油然一股笑意,这才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这才是把他整颗心都贯穿的凤三姐的亲生女儿。
他轻巧一笑,把女儿扶起,笑道,“你只要能过了终选,没有被任何除皇上的其他王爷看上,父亲便有办法让你回来。”
明月讶然注视着卢兴祖,只见卢兴祖宠溺刮着她的小鼻子,“选秀不是你想象那般简单的。你以为使计就能逃过吗?逃过一次还有下一次,必须经历过选秀才能自行婚配。所以还是按正常程序走,可别耽搁了时间,误了后悔。”
明月不了解选秀,仅仅只知过了十三岁就得履行这项义务,一直不知,这义务这般,即使逃过一次,还会接踵而至第二次,到二十岁才肯罢休。这就是清朝的选秀制度,一个极其厌恶的制度。
既然如此,也没法了。既来之则安之。
她对卢兴祖欠身,庄严而坚定道:“女儿会好好去参加选秀的。”
两月之期,纳兰公子,定要等她。
自以后,明月便再未出过卢府,安安分分等着选秀时期的到来。每日呆在闺房,如当初在广东,写字绘画,诵诗。偶尔卢青田会来拜访她,手里会拿些新鲜玩意,比如好看的胭脂,再比如漂亮的衣服。明月发现,一向淡泊的妹妹,最近频频出去,回来后手里总会有漂亮的衣服,第二天便穿着新衣再出去,傍晚时分,又拎一套新衣。明月好奇,是什么让她这妹妹改变了?
难道是千古一话,女为悦己者容?
其实也该是时候了,只是不知是哪位公子荣幸怜得她那妹妹的垂爱。
一晃眼,便是春节了。满城张灯结彩,贴春联、挂门神、设天灯。一些靠文字生活的文化人忙活画椒屏和岁轴赚钱回家过年,在春节那日,真是热闹非凡,盛况空前。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