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流星大步走至花好月圆布庄,直接对掌柜道:“给我来一件大氅,厚实点的。”
掌柜看她一眼,略有抱歉道:“不好意思,今儿定量的大氅都卖没了。”
明月一怔,竟有此事?她有些不甘,“男款的也行。”
掌柜无比无奈耸肩,“今儿一件都不剩。”
明月咬咬唇,真是晦气的一天。她还在发呆之余,肩上兀地多了件大氅,她转身,见容若一丝无奈,“跑得比猴儿还快,害的我好生追。”
明月凝望着容若眼底溢出的宠爱,心中不由一暖。她笑着还是把大氅递回给容若,“身子跑热了,脱了受风可是会受寒的。”
容若顿了顿,有丝无奈,“我身子甚是硬朗。”
明月却执意把大氅递回去,欲转身离开布庄。
“明月。”明月一听,向声源看去。
这时,里屋门帘掀开,阎罗从里屋中走出来,脸上带着莫测的笑容对明月一笑,“想要大氅不早说。”彼时,他手里已经挂着一件火红色的裘狐大氅。他递给她,“富贵共享。”
明月定神注视着他笑脸叵测,这个男人,是她根本读不懂的书,无论怎么看,永远不知深层的意思。她冷冷抓起大氅,“谢谢。”拿起腰间佩戴的印章,在他衣服上印了个章,促狭道:“去钱庄拿钱吧,想拿多少就多少。”
阎罗轻轻一眨眼,“好。”
明月便直径转身。此时的容若怔怔凝望着一脸笑意的阎罗,心中油然一股复杂的感觉。明月已走来,对他道:“纳兰公子,我们走吧。”
容若轻轻对阎罗点头。阎罗也礼貌回给他一个微笑。容若便跟明月齐体离开了布庄。
掌柜张着下颔,“老板,那是汤若望赠与你的大不列颠火狐狸裘氅啊,大清帝国也就这么一件,你……”怎会送人?
阎罗只是凝望她走的方向,淡漠一笑,“我的就是她的,富贵共享。”说罢,就转身回去里屋继续算账。
掌柜眼尖,瞄到了阎罗肩上那抹朱砂红,不禁倒吸一口气。那女子竟有老板的印章?这印章一盖,滚滚钱财唾手可得。老板几十号的钱庄啊……。那女子到底与阎罗有着什么关系?
“我的就是她的,富贵共享。”阎罗方才的一席话,萦绕在掌柜耳畔。富贵共享?富贵共享!掌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层意思。不禁笑起,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泰然算账。
冬季正浓的天气,总是灰灰暗暗的。在转角处孤立于胡同前端的诗社,显得毫无生气,没有秋天萧瑟的宁静,只有蒙上冰霜的一栋普通房子。明月身披火红的大氅走至诗社大堂,如同一团浓郁的火焰使诗社瞬间生气起来。顾贞观见来了明月,煞是高兴道:“大才女来了啊。”
在她一旁的容若笑道:“才子来得也甚早啊。”
顾贞观哼唧,“大才子陪同大才女来,实在是羡煞了老身啊。”他无比感慨道。
容若四处观看,奇怪道:“表妹没来吗?”
顾贞观明显发现明月脸僵硬了。轻叹一声,“冰月被你姑姑禁足了。”
明月与容若都愣怔了,容若问:“怎么了?”
顾贞观似有一丝犹豫,较为顾虑道:“来春后,选秀入宫。”
容若脸色刷白,略有些伤感,低头失声“哦”了一声。见容若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明月心中亦甚是堵得慌。他的失魂落魄为得是别的女子,与她无关。
“明月姑娘来年过春,是否也要去?”容若没头没尾问明月这么一句。明月讶然,遂点点头。容若嘴抿得更紧了,似在思考什么。他眉锁得甚紧,眉宇间那道“川”字愈加明显,让人忍不住与他一起犯起愁来。
“明月姑娘这般优秀,选秀一定是十拿九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