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些年下来,小夏觉得晋鹏越发的难以捉摸了。
如今县试才过,他已经是头名,下个月就是府试、然后是院试,以他的资质取个廪生秀才绰绰有余。明眼的人都看的出来,晋鹏是个一甲之才,以后必定蟾宫折桂打马御街前,赴金池琼林宴,求的怕是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这般的人怎可能被束缚在一个小小的林家呢……
小夏早就想过了,若是不能回去,就在这里踏实的过一辈子,小夏本就是个懒人,倒也习惯了随遇而安。那些神马一品夫人不要也罢,哪怕就是有家自己的铺子,安安稳稳已经是种福气了。士农工商,虽然在这里商人的确是下品,但是好歹自给自足,既然要活着就要有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而那些所谓夫为天的云云才是最要不得,搞不好就会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何况男人有钱有权必然会妻妾成群,如此这般陷入女人的争斗,还不如自己靠自己来的踏实。
林小夏选了一件水绿绣白玉兰的短袄和白底绣淡素小花的裙,坐在梳妆台前随意地把水绿的绣花发带系在了发髻间,从一旁的木盒里拿出了一根绿檀的素簪子插在了发髻中,用以固定。左右对着铜镜看了下,粗糙的发辫似乎还有些麻烦的小碎发,她撇撇嘴用手随意的抹了一下就起身了。
走进饭堂的时候,只剩下一些小菜和粥,家里的人应该都已用完早饭了。爹爹和吕娘、吕良、刘账房应该已到了铺子里了;弘文和晋鹏想来早就去了学堂和书院,就连老管家都吃好了,就剩下自己了。小夏从容地坐下,反正她一直都是这般晚起,爹爹也就由着她,她自然是乐得愈加变本加厉。
吃了饭儿,小夏溜达到后院去看看那株白玉兰,浇了一点水。搬了椅子在树下,随手拿起之前还没看完的书册,仰在椅子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自罗氏故去后,自然也没有人督促小夏琴棋书画女红针黹,而大把的时间就剩下看书和吃饭了,这般看来也和米虫没有啥区别……看着看着不觉又睡了过去。等再醒来,阳光正好,明晃晃的。
身上不知何时有了一件大袖衫,散着淡淡的香墨味道,小夏抬眼正看见一身书院白衫的罗晋鹏站在小木栅栏前,挽着袖子,从木桶里舀水,撒向发了芽苗的青韭。阳光透过水珠折射到他的身上,泛着淡淡的微光,恍惚如仙人一般。
罗晋鹏转头正看见小夏迷蒙的双眼,显然是刚醒。微微上扬嘴角,眼中盛出宠溺的柔光,放下舀子,几步就走到了小夏跟前,点了下她的小鼻子,动作说不出的自然而暧昧,道:“怎得这般就睡了,虽说是春日了,可还是有寒邪的。”
小夏抬眼看着晋鹏唇红齿白,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闪动着金色的微光,让身为女人的小夏不自觉地就呆了。心下想着:额的个乖乖,这要大个几岁怕得成个妖孽了吧。
晋鹏看面前的小人痴痴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心中无奈。蹲下与小夏平视,拉过她的手,微微的寒凉,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你再这般又得喝苦汁子了。”
小夏闻言撇撇嘴,“吓我吧,你就。”
罗晋鹏爱极了她撇嘴的小动作,直觉要伸手去碰,才提起手突觉得越矩,生生压了下来,缓了缓心神,才开口:“和你说正事,弘文又在学堂闹了一把,这已是这月第三次了。”小夏闻言僵了下身子,要开口,却被晋鹏拦下,“我已去看过了,只是这事儿迟早瞒不下去。”
“可是修远书院怕是不会要我家这般商户出身的学生呀。”小夏已经想过几次了,是要给弘文选书院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