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屋檐前行。
身旁的人脚下无声,半容可就不一样了,没有半分武力,直将这瓦片踩得噼里啪啦作响,好几次被屋檐绊倒,楚沉夏微皱着眉将她提起,也没有多说什么。
深夜行走在各户人家的屋顶上,想必多数百姓已经熟睡,但还是时不时从底下传来几句,“天杀的,哪来的夜猫,这是要将我的屋顶给掀了啊。”
“这是怎么了?汝儿别怕,爹爹这就去看看。”
“哎呦,吓死我了,别睡了快起来,这房子要塌了。”
见下面有个巷子,便抓住她跳了下去,看过周围确认安全后,才对她说道:“你先找个客栈住下,这几日不要出来。”
半容见他明摆着丢下自己的意思,急道:“你不带上我?”
楚沉夏斥道:“我怎么能带上你,我是去打仗,是去从军,带上你一个姑娘家算怎么回事?”
半容瞧了瞧这寂静的深巷,有些求助地看向他:“可是我一个人怕,这个时辰也没有客栈了,身上也没有银子,你要我去哪里?”
楚沉夏一摸腰间,发现自己也没有带银子,有些窘迫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半晌才妥协道:“只能如此了。”
两人摸黑赶到城门,见城门的守卫都倒在地上,还有一匹马拴在不远处的树上,顿时了然,王若渝已经出城了,于是两人牵过那匹马便奔出了城。
正是这个时辰,齐国举兵来犯,当夜皇帝得到的消息是顺王擅自带兵离开郑州奔向了蓟县,而八百里急报第二日酉时才到。
无数的大臣上奏,说的自然是顺王此番行为,一时之间,朝堂上都是关于顺王是否叛国的争议,却无人关心谁去迎战这一问题。
庆王似乎看出了皇帝的忧虑,自告奋勇要去战场,皇帝有些犹豫但还是许了他,赐他为主帅,令他带领十万禁军立刻赶赴蓟县,见到顺王,若真通敌,当场拿下。
这么一来,金城中的皇宫便岌岌可危了,但想到蓟县与金城尚远,北燕地大人少没有什么侵犯能力,一颗心便略微松了下来。
三日后,楚沉夏和半容才赶到蓟县,半容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战事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残酷,两军对战更多时候是僵持,齐国好像并没有尽全力进攻的意思,这就有些不解了。
顺王走进营帐,呼吸间便窜出一圈白气,起初他听陆执说半容和楚沉夏来了还不信,这回亲眼看到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将头盔摘下递给陆执,转身便见他们要行礼,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后,也坐到他们身旁,对着楚沉夏半是玩笑半是责骂的口气道:“你来了,也就罢了,怎么还带上了半容?军营里的大夫够了,不需要你带着半容千里迢迢赶过来。”
“殿下竟对这几日金城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虽见他这个样子是摆明了不知,但楚沉夏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怎么了?”顺王果然不解道。
“殿下如今被安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就连顺王府也被皇上派人控制住了。我们正是从王府里逃出来,连夜赶到蓟县的。”楚沉夏面色紧绷地答道。
顺王眉目一跳,显得异常不解:“我苦守在蓟县为的就是守住这至关重要的城池,难道父皇不知吗?诬陷我的人是寻了个什么证据,竟能惹得父皇这般坚信不疑?”
“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事,庆王会带着十万禁军赶到蓟县,算算行程,明日午时也该到了。”楚沉夏闭口不提十三皇子之事,似乎想要草草带过。
顺王听了这番话,没有往心里去,而是抓着上一个话题不放,侧过脸看着他问道:“究竟是何人用下三滥的手段来污蔑我。”
楚沉夏目光一闪,没有说话,在他看来,顺王与永明迟早是结亲的,当着他的面说永明始终怕他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