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岑双,他压根就没意识到快要吃到自己的头发了,暗香浮动间,他也无暇去注意到自身的变化,因为尽量忽视仙君贴在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部分热意,已经花去了他一半的精力,至于另一半,则被他拿去压抑灵台震动带来的痛楚,可这痛楚不止让他肚子不舒服,最难受的还是头。
头痛欲裂间,他终究没有压抑住,低低喘了声,抬起一只手摁了下太阳穴。
好在那段最糟糕的路段已经过去,接下来即使晃也没晃得那么严重,加上仙君在稳住身形又退开后,他才稍稍清醒些,也听到了仙君的问题:“你怎么了?是灵台有异?——可要我为你看看?”
这一连三个问题,岑双都没有急于回答,毕竟他一时答不上来,直到灵台突如其来的异动稍稍歇下,他才喘了口气,看向那位始终从容的仙君,说话时,又带上了惯常的调侃意味,道:“我竟不知,清音不止会净化之术,还懂医仙们才会的望闻灵台之法?”
清音微微点头,道:“修行者中,数医修最为稀少,非寻常散修所能接触到的人物,我身有疾,未有奇遇前,时常因眼疾而遇险境,久而久之,便也会了些医术。”
清音仙君口中的医术,指的自然不是凡间的医术,乃是医修们才懂的各种治愈法术,只是通常专攻此类法术的医修们法力温和,不适合与人争斗,是以常常需要靠山依附,千年前唯有各大门派才可见到医修踪迹,千年后的医修们自然也是活动在各大世家,寻常散修们当然就见不到也求不得医修来帮忙疗伤,大多数的散修都是花高价向世家买来医修们炼制的丹药吃下,随后等待伤口慢慢修复。
可想而知,摇钱树一样数量稀少的医修,无论在哪个时代,都被各大势力重视争抢,哪怕是飞升成了医仙,都有着极好的去处。
但由于医修法力过于温和,作为战五渣中的战五渣,修医不止需要极强的天赋,到最后还不一定能扛过风火雷雨四道天劫导致飞升失败,所以大多数的修士仍是不愿意去当医修的,是以,像清音仙君这样又奶又c的暴力奶妈,那是相当不多见的,在岑双认识的人中,除了清音仙君,也就只有灵仁殿那位沉梦殿主了。
不过他也算是借此机会,从一个正规渠道得知了清音仙君会医一事,如此
一来,以后若有什么这方面的事需要求助医仙,也不需要去看灵仁殿主的脸色,说不得求一求仙君,还容易一些,反正是眼下是仙君主动与他提起的。
只是岑双到最后也没让仙君替他查看灵台,一来是因为他并不是很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老毛病,心中还是计划着先让忘忧城那些个庸医看看,若是普通医修看不出来,非要医仙才能看清楚,那便到时候再说;二来,也是因为经过这一路磕磕绊绊,他们终于抵达了岑双要去的地方。
下车时,那赵大人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从马上翻身跳下来,小跑到岑双身边,躬身道:“殿下,此行可还好?”
岑双皮笑肉不笑,道:“好极了呢。”
赵大人又道:“殿下要去的地方,所要走的道路因年久失修,沿途杂草丛生,又遇陡坡,乱石遍地,这才惊扰了殿下,若早知道殿下要来此地,属下定会提前将此处夷为平地不可!”
岑双:“呵呵。”
清音仙君在一边看着他,唇角微微扬了扬,摇了摇头,对赵大人道:“下次别走这样的路了,他头痛,经不住晃。”
赵大人听闻此言,忍不住担忧地看向岑双,大约是才想起六皇子的病秧子人设,自责道:“怪我,只想着这条路近,忘了殿下大病初愈,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折腾,这一路过来,还多亏丞相大人照料殿下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岑双想起平白被砸的那一下,但是这纸人有的是理由借口,句句都是为了岑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