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正在想唐墨话里话外的意思,冷不防被她这一番刺激的,一连咳了好一会。天底下,敢这样诅咒皇帝的,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唐墨神情也很古怪,但还算承受能力好,没有过激的反应,虽然里面躺着的人是他老爹,“皇上没事,也没受到惊吓,还好你事先吩咐薛远之等人,在外拦着,否则后果就很难说了。”
木香又来了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谁也猜不到在木坤会何时动手,唉!让我现在包袱背的重,说到底,我还是为了我娃他爹,才不是为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现在看起来好好的,说翻脸的时候,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会翻脸,老娘才懒得同你们为伍呢!”
“咳……你能不能不说这种气死人的话,本王再听你说下去,指定气绝而亡,”唐焱忍俊不禁,捂着嘴,笑意却藏不住。他听着这话,总觉得有那么点女儿家生气时的小姿态,不仅不让人生气,反倒叫人听着心里软软的。
唐墨没有注意他的神情,他看着木香气呼呼的模样,声音低沉的连他自己都觉出了异术,“谁敢跟你翻脸,那样岂不是找死吗?本王还没活够,离死还远着呢!”
木香扭头要走,临走了回头看他一眼,“你们俩个,去召集大臣,该怎样商议,那是你的事,本夫人要回去休息了,被他们一搅合,我连午膳都没吃呢!”
唐墨跟唐焱再度无语,这种时候了,也只有她能想到吃的。
就在她要迈出殿门时,唐焱又想起一事,再度叫住她,“敢问襄王妃,可知玉玺在何处?”
木香停下脚步,回头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你猜!”
唐焱抬起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僵住了。脸上的神情,跟他的手一样,瞬间凝固。
他也就那么一问,没指望她会回答,可是更没想到她会如此作答。
这两人的心哪,就那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忽不定。
出离唐皇的宫殿,头顶的阳光份外温暖,木香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余光瞥见不远处,赤貂寸步不离的跟着锦鸡,它走哪,赤貂就跟哪。
一面跟,还一面好奇的歪着脑袋看它。
何安见木香走出来,急忙将马车赶了过去,由严忠跟廉敬亲自护送。
城外的御林军也及时赶到,吴青分了一队人,护送木香回府。
这等阵仗,实在威武。
还没走到宫门口,路边突然出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是先前宫宴时的那群豆蔻嫔妃。
她们见木香的马车来了,齐刷刷跪了一大片。
“肯请王妃高抬贵手,莫要让我们殉葬!”
“我们不想死,王妃救救我们!”
“王妃若是肯放过我们,我等愿做牛做马,报答王妃的大恩大德!”
她们回宫之后,突然听说宫中有变,她们也不傻,赶到殿外时,见殿门大开,襄王妃带着人出来了,却不见皇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们哪能不明白其中关联。
也猜测,唐皇是不是给了她什么密令,一想到殉葬,她们当然害怕了,所以才堵在这里。
木香坐在马车里,抽着下巴,盯着眼前一鸡一貂,可是她的小貂儿却盯着锦鸡,理也不理她。
木香戳了戳锦鸡的小脑袋,“你说说,我要不要饶了她们?或者真的让她们去殉葬?唉,我是个善良的人,不忍心看她们年纪轻轻的把命送啊!”
锦鸡高傲的仰起脖子,才不理她。
跑那么远的路,就为了给她捉虫子,已经够好的了,都没计较把它丢在老家的罪过呢!
木香见它梗着脖子的小样,觉得特好玩,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把它头上那几根漂亮的毛,揉的杂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