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瞥見青銘一雙眼直盯著自己手上的蝴蝶簪子,眸底輕輕挑起微光,北堂拿著簪子,故意似的說,「這簪子倒是別致,拿來送女子倒是不錯。」
青銘聽著他這麼一說,抿了抿唇,想說又不說的模樣,北堂看在眼中自是得意,幾分惡劣似的笑了笑,卻見青銘忽的蔫了氣,目光轉向其他簪子,似乎是不打算與他爭(誰叫你官比他大……)。
見他這般模樣,北堂也懶得再戲耍他,只道,「雖是別致,卻也文氣,卻是不適合墨南。」說著,便將手上的簪子擱回原位,見青銘的目光閃了閃,北堂只是哼哼,目光卻落在一支水晶簪子上,小小的水晶粒子串成葡萄模樣,卻是精緻巧人。
「綠葡萄。」青銘忍不住挑眉,北堂只是睨他一眼,喚了掌柜的付了銀子,收了簪子就要離開,末了卻見青銘迅速撈起那支蝴蝶簪子,將銀子塞給了掌柜的,便把簪子收了起來。
走出首飾鋪,臨上車的時候,北堂卻是轉頭,「上回在玉香樓的事,朕說過要給墨南一個交代。」
青銘乍聽他提起,臉色微微一頓,隨即溫和一笑,拱手作禮,「青某明白了。」那件事之後,北堂一直不說,不過是因為時局動盪,不適合意氣用事,眼下,自然是該賞的賞,該罰的罰。
且不說青銘領了怎樣的罰,北堂回了皇宮,剛下馬車,卻見不遠處,一隻巨虎慢悠悠地晃過,眾宮女太監見著紛紛嚇得繞道而跑,而那個始作俑者卻是癱軟著四肢,背部朝天整個人癱在山白虎的背上,有氣無力的模樣,好似就自己就是一死屍,而死屍的上方,還癱著另一隻小死屍——墨東西。
北堂看了許久,只是安慰自己,那是一家子散步而已……
喚了木雀來,只道,「皇上出門的時候娘娘便一直鬧著要出去,還抽了守門侍衛的幾條腰帶……午膳之後,卻是沒了精神,一直就方才那副模樣,躺在白虎上,在宮裡四處晃蕩,膽子小點的宮女太監都不敢出門了。」
北堂聽著,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這意思是,她一整個下午都癱成一個死屍樣,躺在山白虎的身上讓它帶自己散步?
額角微微有些頭痛,他新皇的威嚴……沒了。
不過,好吧,起碼她還出來「散步」了,比起躲在房間裡像被丟棄的小動物嗚嗚哭泣,他倒寧願她出來瞎晃。
走到大白虎的跟前,將虎連人攔下,墨南懶洋洋地抬頭,看著他,只是撅了撅嘴,又哼哼似的將腦袋別開,北堂看著她這鬧脾氣的模樣,也不計較,走上前去,逕自伸手將她整個人從虎背上拉起來,腳下一躍,直接躍上虎背,從後頭將墨南整個攬在懷中。
墨南見他也跳上來,拗起勁來就是要把他推下去,「啊啊!!這是我的他爹,不准你上來!霸道小氣不講理愛虐待人的下去下去!」
「你的他爹就是朕的他爹。」
「我爹才不是你爹!!」
「錯了,你爹還就是朕的爹了!」北堂說著,伸手將人整個圈在懷中,壓著她不讓她亂動,這巨虎背上的,跟一匹馬一般高度,摔下去也不是好玩的事。
兩人爭扭著,不見前邊,東西他爹綠瞳微微眯起,眸中還似透著無奈似的——這兩人,真把它當馬騎了?
卻聽,虎背之上,北堂忽的對山白虎沉聲而道,「既是山之霸主就該拿出山之主的霸氣來,朕可不想養一隻只會散步的大貓在宮裡。」
「拿出你的氣勢來,山之主!!」一聲低吼,叫東西他爹腦袋猛的一顫,耳尖輕動,鼻尖叱了一口氣,似是感覺到北堂這話中的挑釁一般,忽的抬頭,仰天朝吼,方才的懶散全數消散,一聲虎吼,震顫了宮廷。
有力的前肢猛的一蹬,整個身子便直直朝前奔去。
墨南因著這突然的「加速度」嚇了一跳,身子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