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默了默,垂了眼帘,“可是娘说我像爹爹!”
月笑白闻声,放在腿上的大手猛地握紧,他眼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后来呢?”绮罗打破了沉默,问道。
“后来,清如要离开我,我当然不让,我要带她进宫,她嫌我脏,威胁我如果逼她,她就自杀,到时候一尸两命。”月笑白沉声说道,“父王母妃虽不喜她,但顾及到孩子,便软禁了她,要她在王府里生产完,才准离开!”
“好过份!”绮罗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手中力道一重,不小心勒到了澈儿,澈儿在睡梦中攒了小眉头,长长密密的睫毛也开始颤动起来,绮罗忙放柔了手臂,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我每天下朝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清如,可是她那时候已然恨我入骨,竟然不吃不喝绝食三日,对于我任何的话都听不进去,后来她也不再听我解释,只问了我一句是不是一定要当皇帝,一定要娶皇甫无双!我毕竟是月氏皇族血脉,如果我在此时放弃,那么月氏皇族几百年的基业就要葬送,到时候被乱臣贼子篡夺了江山,西云势必又要陷于战火之中,我既已登基为帝,就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娶皇甫无双也已是势在必行。当我说完这些,我能看出,清如心中对我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已泯灭,她再看我时,眼底已只剩仇恨,当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然后……突然吻了我,就像我们经历过的所有的美好,这一吻她和我都倾注了全部的心力。”
绮罗的心忽然一沉,她直觉娘亲一定不会如此轻易罢休。
果然,月笑白眯了眯眼睛,他接下来的话,令绮罗也猛然变了脸色,“我根本就没想到,清如会在这时候吻我,可是我更没有想到,她吻我,不过是为了转移我注意力,当我发现她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她已经一刀刺进了我胸口。”
“啊!”绮罗额角不由渗出了冷汗,清眸中露出惊恐。
“我以为她要杀我,可是我错了,她说她不会杀我,她那么爱我,为了我,她成为了荼苏岛的叛徒,杀了我她会难受,也会活不下去,可是她不愿意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幸福,所以她在我心上下了蛊。”
月笑白的嗓音有一丝冷漠,绮罗心头悚然一惊,她顾不上什么,连忙将澈儿轻轻放到了床上,伸手就扶上了月笑白手腕。
他的手很凉,可是那不寻常的脉象却是如此清晰传来,绮罗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目,嘴唇上的血色猛地褪尽,“是……噬心……蛊!”
月笑白凝视着绮罗眼睛,淡淡一笑,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可是绮罗却知道,这噬心蛊每年发作一次,发作时犹如万蚁噬心,令人痛不欲生。娘亲……竟然给爹爹下了噬心蛊,她真的有那么恨爹爹吗?
月笑白忽然蹙了眉心,他抬手拢在唇边,轻轻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晦暗。绮罗方才为他扶脉的时候,也已发现爹爹心脉受损,体内郁结了寒气,脾胃虚弱。也许是父女连心,绮罗虽然不知道爹爹方才所说是不是都是真的,但她的心还是跟着痛了起来。
“您的身体……我……我明天来为您施针!”绮罗焦急说道。
月笑白低咳几声,摆摆手,“噬心蛊无药可医,不用费那个力气!”
绮罗却坚持,“不!我会九归针法,或许有用!”
月笑白没有再说话,他看着绮罗染了焦急惊慌的小脸,淡淡一笑,“清如将你教得很好!”
绮罗抿了抿嘴角,她忽然想起爹爹说,他曾在她四个月的时候抱过她,可是娘亲为何从来都不曾跟她提过?就连花姑姑也没说过。
听着绮罗的疑问,月笑白凝了眼眸,“清如离开时,不小心打翻了灯烛,她走得急,没有注意,我当时又不能动,待到王府里的人发现时,火势已经很大,父王